同時,洛恩斯我行我素的作風和張揚的個性也招來了麻煩。他不肯下放權力,又很任性,令下屬感到害怕和捉摸不定?!拔业暮芏帱c子都大獲成功,因此我認為我的點子都是好的,其他人應該毫不猶豫地接受,”后來他坦白說,“他們一旦不這樣做,我就用眼神給他們施壓。”當營銷部門陷入紛爭或混亂時,赫夫納批評洛恩斯為了創(chuàng)造力而犧牲掉了執(zhí)行力?!澳阋o我的不僅僅是奉獻,不僅僅是創(chuàng)造力和才華,”他寫道,“我還需要組織和效率,要求會議有執(zhí)行的期限,要求遵守程序?!?8
此外,洛恩斯還顯示出了性格中陰暗的一面。他有時很殘酷,即使是仰慕他的人,他也照樣疏遠,常常會很霸道。他擅長壓制人,發(fā)現(xiàn)了別人的弱點后,常常用譏諷和嘲笑折磨他們。“他跟誰都合不來,”西奧?斯佩克特斯凱說,“他虐待每個人,常常沖著別人大吼大叫?!蓖聜冋f他“殘忍”、“狠毒”、“卑鄙”。他的這種傲慢行為一部分源于他的家庭背景,他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子弟;另一部分是源于一場悲劇。他小時候在一次狩獵時無意中開槍打死了一個同伴?!痘ɑü印返囊幻抡J為,他之所以這么殘忍地對待他人,是因為在潛意識里,他希望別人都因那次可怕的意外而憎恨他。29
洛恩斯的粗魯作風在營銷部造成了嚴重的影響。他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兒,用一名同事的話說,對下屬“實行徹底的恐怖式管理”。例如,他不會禮貌地批準或否決下屬提交的方案,而是用一枚特制的橡皮章在方案上蓋戳兒,章上的圖案帶有羅馬風格,是一只握緊的拳頭,要么拇指朝上,要么拇指朝下。偶爾,他的暴躁態(tài)度會讓整個團隊“集體辭職,所有人都走出大門。這時候赫夫納就會跑出來好言相勸”。有一次,他對下屬的虐待引起了自己的短暫內疚,他就在辦公桌上放了一罐硬幣,告訴下屬,只要他再說什么過分的話,他們就拿走一枚硬幣。那個罐子很快就空了。30
洛恩斯貶低和統(tǒng)治他人的欲望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找到了一個讓人憤慨的發(fā)泄渠道。這些粗鄙行為引起了社會不安。他喜歡性征服,隨心所欲地拋棄女人,要求女人無條件地服從他。他的一個女友說過:“你穿什么,是他說了算;你做什么,也是他說了算?!庇幸淮?,他半夜想起一個餿主意,讓赫夫納到他的公寓來,爬上床,假裝是洛恩斯來跟熟睡的女友做愛。結果,他們遭到了應有的報應。那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友借口去洗手間,打電話報警說,有一個“神經病”闖進了她的家。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尷尬萬分的赫夫納不得不找盡理由來擺脫困境。朋友們意識到了洛恩斯對待女人的惡劣態(tài)度,在一次聚會上給他頒發(fā)了“最佳傷害獎”,他假裝發(fā)表獲獎感言:“我要謝謝所有的評委……”盡管他行為暴戾自私,但并不影響他成為50年代末《花花公子》雜志社的一顆耀眼的星星。31
還有另外幾位有影響力的人物也幾乎是在同時加入了雜志社。杰克?凱西1956年加盟時是一名助理編輯,用“布萊克?拉瑟福德”的筆名幫助雜志確立了風格。在接下來的十余年中,雜志里很多關于男性時尚的文章都出自他手。對于《花花公子》描述的美好生活,他身體力行。其穿著一直很有品位,用同事的話說,“他住在單身公寓里,有高保真音響和小吧臺,在所有的高檔餐廳里用餐,懂得喝什么酒開什么車”。他常常和雷?拉塞爾一起在辦公樓附近吃午飯,妙語連珠,推杯問盞,釀成一段佳話。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