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思也發(fā)現了哥哥的這一特點。不跟伙伴玩耍時,休喜歡待在屋里,寫故事,畫漫畫。跟別人在一起他通常很羞澀,沒有安全感,因此不喜歡出去冒險?!八幕孟肷顚嶋H上是從他小學時寫的故事和畫的漫畫開始的,”基思說,“他可以把生活描述成他希望的那個樣子?!奔幢闶窃谛r候,基思認為,休也希望“他的世界跟理想中的一模一樣,哪怕稍有不同,他都不能容忍”。17
當然,赫夫納的幻想并非憑空而來,而是受到了一系列事件的影響。家庭模式、宗教教育,以及大蕭條時期美國流行文化的大環(huán)境都在引導他的創(chuàng)造性天賦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這些因素共同激發(fā)了他的想象力,在他身上培養(yǎng)出了一種渴望,而這種渴望成為了他一生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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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多30年代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一樣,休?赫夫納是由傳統(tǒng)的家庭和宗教力量塑造而成的。自19世紀初起,體面的美國家庭都借助福音基督教和維多利亞時期思想的力量在充滿機會和變遷的社會中生存。在這個階段,第二次宗教大覺醒的潮流橫掃美國,創(chuàng)造了“自由意志”的新教傳統(tǒng),強調個人是自我救贖的主導力量。同時,維多利亞時期的文化也確立了強調個人自我約束的一系列道德標準。直到大蕭條時期,這些傳統(tǒng)還影響著中產階級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18
然而,不論是在文化大環(huán)境下還是在赫夫納的家中,這種思想都發(fā)生了巨大變化。游樂園和電影院等娛樂場所不斷瓦解著20世紀初期維多利亞時期的自我約束思想,消費經濟的蓬勃發(fā)展引發(fā)了物質和情感自我實現的思潮。赫夫納家庭也受到了這種現代力量的影響。與休日后的回憶大相徑庭的是,在很大程度上,道德領域和子女教育方面的進步思想影響了新英格蘭大街上的這個家庭,而不僅僅是清教徒思想。此外,美國流行文化也沖擊了這個家庭,多姿多彩的文化形式塑造了赫夫納的觀點。通過窺視《花花公子》雜志創(chuàng)始人的經歷,我們會看到他在小時候不滿足于父母的緘默態(tài)度和終日勞作的道德觀;會發(fā)現一個不服管的孩子,除非父母對于這種管束給予充分的理由;他會對父母的些許約束大發(fā)雷霆;他會與周日學校的老師頂嘴;他在漫畫、小說和電影的陪伴下消磨了大量時光。19
正如赫夫納一生中回憶的那樣,約束和壓抑形成了他的家庭氛圍,種種規(guī)矩和嚴肅的氣氛限制了情感的表達。休和基思要比其他伙伴回家更早、睡覺更早,星期天不能跟伙伴們玩耍,因為他們要去教堂或者參加家庭活動。格雷絲和格倫不愿意向對方或孩子表達感情。在這種冷靜保守的情感氛圍里,幾乎沒有親吻和擁抱行為?;蓟貞浾f:“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大概兩周左右吧,總覺得跟爸爸道晚安的時候吻他臉頰一下比較好,就這樣干了大約一周。我能看出來我這樣做他有多尷尬。”事實上,格雷絲和格倫將感情埋藏得很深,任何情緒,不論是憤怒、喜愛或者持有異議都很少流露。赫夫納的家人身上體現出冷靜和善意,但幾乎體現不出感情。“他父母都是內斂的人,”赫夫納的第一任妻子說,“我們住在一起的三年里,我從來沒有聽見過他們提高嗓門說話,從來沒有?!?0
這種家庭氛圍源于他父母的性情。格倫是一名刻板勤勉的注冊會計師,在高級鋁業(yè)公司獲得了一個職位,還替奧斯汀衛(wèi)理教會教堂管理賬簿,赫夫納就是這個教堂的成員。格倫身高約5英尺8英寸,肩膀很寬,身材勻稱,這位前籃球運動員直到中年也沒有發(fā)福。雖然話少,但他比妻子有幽默感,偶爾會開開玩笑。他不怎么跟孩子交談,但有時會陪他們玩擲馬蹄鐵的游戲或者打打球。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