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什么西皮奧內紅衣主教的陰莖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3)

貝尼尼傳:他的人生 他的羅馬 作者:【美】弗蘭科·莫爾曼多


貝尼尼為西皮奧內制作的兩座雕塑,激起了關于“美女與野獸”傳統(tǒng)論題的回應〔《冥王與普羅塞爾皮娜》(Pluto and Proserpina)《阿波羅與達芙妮》〕;我們或許還可以加入第3個,那就是人面獸心的西皮奧內也垂涎著的一位美人—藝術。是的,正是這個人熱烈地愛著美術,卻對使用不道德手段對之予以掠奪而毫無良心上的不安。他從佩魯賈的一座家庭小教堂中偷走了拉斐爾的《下葬》(Deposition),又把兩位藝術家多梅尼基諾(Domenichino)和卡瓦利耶·德·阿爾皮諾(the Cavalier d’Arpino)投入獄中,將其財產充公,且未做任何形式的補償,這些財產中包含貴重的畫作(在卡瓦利耶·德·阿爾皮諾名下的就有超過100幅帆布畫)。西皮奧內找借口從斯方專提紅衣主教(Cardinal Sfondrati)那里正式購買了71幅帆布畫,但從來沒有支付所賒欠的3 000斯庫多。他所采取的囤積房地產—他的又一大愛好—的辦法仍然是不誠實的,正如阿爾泰姆普斯(Altemps)公爵及其繼承人以財政損失的切膚之痛所直接發(fā)現(xiàn)的:他的“手段”就是簽署了一份合法的購貨合同,而只是“忘了”交付資金,不管賣主已經提醒了多少遍,甚至以一個阿爾泰姆普斯這樣的公爵的地位。

然而,西皮奧內并不缺乏以一個公允和誠實的價格購買藝術品或房地產或其他他所渴望任何物品的資金。受惠于有利可圖的薪金,圣奉以及由他裙帶關系的叔叔保羅五世教皇無恥地傾倒給他痛快的現(xiàn)金嘉獎,紅衣主教侄子西皮奧內囤積成為整個世紀當中最令人震驚的私人富豪之一(說到無恥之舉,保羅五世是一個能夠厚顏無恥地把他自己的名字以極大的字號銘刻到新落成的圣彼得大教堂正面上去的人,就好像—如當時的一首諷刺詩悲嘆道—大教堂是獻給他這位教皇而非使徒之長的)。西皮奧內的詳細財務記錄一直保存至今,顯示出他在1605年(這一年他的叔叔登上了教皇的寶座)到1633年(這一年他死去)之間的年平均收入超過了20萬斯庫多;而在1613年和1614年,這個數(shù)字達到驚人的總數(shù),分別為666 534 和755 560斯庫多。為了按今天的經濟狀況感受一下這些數(shù)字,我們可以知道在巴洛克時代的羅馬25 000斯庫多大概可以具有相當于今天至少100萬美金的購買力。

但是大富豪西皮奧內對他的地位并不感到安全。每一位被他看作對手的人—或者更糟糕,實際上要極力占據他位置的人—有禍了。實際上,有這樣一個不幸的人,一個真正有意識的活躍對手,就是彼得羅·阿爾多布蘭迪尼紅衣主教(Cardinal Pietro Aldobrandini),克雷芒八世當政期間(1592—1605年)的教皇侄子,西皮奧內強勢的前任。根據目擊者稱,西皮奧內拼力“根除阿爾多布蘭迪家族的顯赫”,以消除一個強勁的敵人。甚至阿爾多布蘭迪尼紅衣主教在1614年的一份巨額的秘密的5萬斯庫多貢奉也沒足以使西皮奧內平息,他威脅說要占領這個家族在拉文納(Ravenna)附近的一塊封地。所有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其規(guī)模無疑仍舊埋藏在羅馬檔案尚未公之于眾的文件中。據說,巴爾扎克的《高老頭》(Père Goriot)被解釋為,“每一份巨額財富的幕后必然存在巨大的罪惡?!蔽髌W內的幕后就存在很多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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