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海一早出去就直奔了醫(yī)院,因為被我捅傷的那小子具體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大海也不敢找朋友打聽,只好分別跑去醫(yī)院的急診室、重癥病房和住院部一一詢問。他在醫(yī)院外面買了一點兒水果拎著,扮成來看朋友的樣子,向醫(yī)生打聽昨夜一個被啤酒瓶捅傷肚子的病人在哪個病房。我們這個城市雖說不大,但也有三家較上檔次的醫(yī)院,大海在跑到第三家醫(yī)院的時候,才問到這個病人,所以耽誤了好長的時間。
病人在重癥病房,大海拎著東西方想推門進(jìn)去看個究竟,正巧有個小青年從里面出來。大海一看,是以前的朋友,大海就問他在這里干嗎,那人說,里面是他一親戚被人捅傷了還在昏迷,他是來照看他的。
大海一問才知道,里面躺著的病人叫張繼兵,這個青年和張繼兵是遠(yuǎn)房表親,張繼兵的父親在縣城的山上開了一個采石場,他在那里當(dāng)保安,今天一早被派到這里看護病人。
大海裝作很好奇,讓這青年陪著進(jìn)了病房,隔著玻璃窗看了還在隔離間里面昏迷著的病人,見張繼兵渾身插滿了管子和吊水,周圍擺放了許多儀器,也許最要命的搶救階段已經(jīng)結(jié)束,目前只有一位中年護士在里面忙著。
大海疑惑著小聲問:“他不是肚子被捅傷的嗎?怎么頭上也纏上了繃帶?”
小青年答:“噢,據(jù)說是他在受傷倒地的時候后腦磕在了地板上,腦袋也摔破了,流了好多的血,現(xiàn)在沒有醒來與腦袋摔傷了也有關(guān)。”
大海怕引起懷疑就沒再多問,也沒有多耽擱,和這個青年又瞎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本來大海離開醫(yī)院以后,想打電話給我先說一聲的,見我手機老是不在服務(wù)區(qū),心想,反正我就在他家里,也不會有什么意外。在打的回來的時候,路過菜市場順便買了一點菜拎回來了。
大海又補充一點說,臨走時小青年告訴大海,張繼兵的父親因為開的采石場很有錢,在當(dāng)?shù)匾灿幸欢ǖ膭萘Γ裨鐚ν夥懦鲲L(fēng)聲,誰要是能找到森哥的下落就獎勵十萬塊錢。他公安局有哥們在里面混得還可以,報了案以后警察一早就來醫(yī)院調(diào)查了情況。老家伙還說,誰要是能直接把森哥給做了,立馬就給五十萬。
我跟大海開玩笑說:“他這個屌毛,老子在他眼里才值這么點錢?咱沒有拉登那么猛,但至少千把萬人民幣也該值吧?哈哈哈哈!”
大海也笑了,說:“是啊,老家伙也太有眼不識泰山了,這點小錢就想把你買了,也太無知了吧?——李強還向我打聽你的下落呢。”
我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忙問:“怎么回事?你說的是誰?他怎么也知道我們倆的關(guān)系?”
“就是陪我進(jìn)病房的這個朋友,他叫李強。你忘了,有好幾次你去工地找我,他也在那里找我玩,咱們在一起還喝過一次酒呢?!?/p>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個青年,李強的腦子比大海好使多了。我心里驟然一緊,問大海:“李強就沒有問你什么嗎?”
“呵呵,李強這小子還跟我開玩笑說,記得你以前跟森哥關(guān)系很好,你要是知道森哥的下落,那你可就一下子發(fā)了。我跟他打哈哈說,那是,我要是知道森哥在哪兒,那我就不愁吃喝了??晌倚睦镎嫦氤檠疽蛔彀?,我跟森哥什么關(guān)系,我能出賣森哥?……”
大海還想說點什么,我連忙打斷,說:“大海,我得趕緊離開你這里,說不定警察已經(jīng)聞著腥味正在向著這個地方撲過來?!?/p>
“怎么了這?”大海一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