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點半，我再次來到小米公司，此次接見我的人是小米副總黎萬強先生。

黎總：顧鄉(xiāng)你好。

我：強哥你好。

黎總：你腦門上有個圈。

我：是，剛在外面腦門壓在礦泉水瓶上睡著了。

黎總：……不好意思，久等了。

雙方落座。

黎總：雷總跟我說了你們昨天聊的。

我：哦。

黎總：說實話，投你們公司不如挖你來小米，干嗎給節(jié)操拉投資？

我：前面節(jié)操客戶的售后得負責嘛，另外是想盡量給徐總減少點損失。

黎總：來小米嘛，上班不打卡，沒有KPI考核，很自由的。

我：今天是周五，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半，外面一堆人，你這話很沒說服力的啊。隨后雙方進行了一番面試般的談話。

黎總：你覺得小米的成功所在是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

雷總：你覺得小米成功的所在是什么？

我：不知道，望賜教。

雷總：小米在網(wǎng)絡宣傳上的覆蓋是很全面的，各種傳播平臺，媒體。各種社交平臺，微博，論壇，空間。以及用戶的維護和互動。形成的是一種生態(tài)。

我：所以……是宣傳。

雷總：可以這么說。

回顧完畢。我懷揣著一種政治考試押對了大題的心情對黎總說：宣傳。

黎總：是產(chǎn)品。

這個事實告訴我們，作為一個學渣，面試前和考試前做準備和復習基本上都是沒有用的。造化是及格之本。

接下來和昨天一樣，在雙方交流過正式意見并達成分歧之后，話題走向了休閑。

黎總拿出IPAD：給你看我們在辦公室拍的視頻。

邊找邊說：叫你來小米你偏不來，你看我們這辦公環(huán)境，多好；辦公設備，多好；辦公室內(nèi)網(wǎng)速很快的。說著點開了在線視頻。

十秒鐘后，視頻依然沒加載出來。

黎總：媽了個……

折騰了數(shù)分鐘后，黎總拿起茶幾上一盒糖：來你吃這個。

然后我們假裝忘卻了視頻的事情開始吃零食。

我：黎總，你平時有什么愛好沒？

黎總：有啊，我喜歡攝影。

說完起身去書架前翻了點東西過來。

黎總：你看，我自己印的攝影集。

藝術的事我一向不太懂，但吃人家的嘴軟，覺得無論如何應該置評一下以充實這個談話區(qū)間。

問題是，到底從哪一張下手才能不把馬屁拍歪呢？

然后我虔誠地翻看了很久，謹慎而保守地作出判斷。憑借著人類的直覺，我指著下面這張說：我喜歡這個。

黎總：我喜歡的是這個。

我：……你這是哪個流派的審美。

黎總：我那叫亂中有序。

……我說了藝術的事我一向不懂。

我：怎么沒見過你在網(wǎng)上發(fā)這些。

黎總：以前偶爾還是會發(fā)的，現(xiàn)在變成工作賬號就不方便了。

我：發(fā)點生活內(nèi)容也挺有情趣的。

黎總：工作賬號發(fā)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總歸不太好嘛。

我：怎么會呢？

黎總：會的。

我：人不能老工作啊，都得有愛好，群眾肯定理解。

黎總：不行啊，不能發(fā)與工作無關的。

我：你們規(guī)定這么嚴?。?/p>

黎總：也不是啊。

說完，黎總欲言又止地糾結了一會兒。

然后擺弄著攝影集小聲說：我一發(fā)這些底下的人就狂罵“還有閑心拍照片啊趕緊去工廠發(fā)貨啊”。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總：小米用戶有時候……很那個的。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