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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王與葉赫的情仇 (3)

努爾哈赤全傳 作者:金澤燦


納林布祿見狀,便去找西城的兄長布寨合謀對付罕王。

納林布祿的東城與布寨所居的西城相距不過數(shù)里,他一進布寨家中,開口便說:“那老罕子居然不好說話,好像沒把我們放在眼里?!?/p>

布寨一時也沒有什么好主意,便聽從納林布祿的建議,扯上哈達、輝發(fā)兩部的貝勒,打算一起嚇嚇罕王。

于是,葉赫部納林布祿派遣使者尼喀里、圖爾德,哈達部孟格布祿派遣使者岱穆布,輝發(fā)部拜音達理派遣使者阿拉敏比,到建州交涉。

罕王與軍師柘祜天商議一番,認為與哈達、輝發(fā)部并無過節(jié),不好輕易得罪,以免樹敵過多,于是設宴款待。三部使者見狀,以為罕王怕了,便揚揚得意,跋扈張狂。

席間,納林布祿的使者圖爾德借著酒意對罕王說:“我的主子有話要我轉(zhuǎn)告,但我怕會觸怒您而受到責罰,應如何是好?”

罕王說:“你不過是傳達你主子的話而已,他的話與你無關。倘若是惡言惡語,我亦會派人以惡言傳與你的主子,哪有責備你的道理呢?”

圖爾德說:“我的主子說,昔日要和你分地,你不肯;想讓你們歸順我們?nèi)~赫部吧,你們又堅決不從。如果我們兩部結(jié)怨成仇,打起仗來,我葉赫的大軍能踏上你的土地,你也敢將軍隊入我之境嗎?”

罕王目光如刀,刺向圖爾德說:“我決不會給你們一塊土地,你們就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這……這……我家主子的心思深不可測,說不定一場血戰(zhàn)在所難免!”

一向有“人和”之稱的罕王再也忍不住了,他霍地站起身來,“唰”的一聲抽出雪亮的大刀,“咔嚓”一聲,將面前的桌子劈成兩半。

接著,他怒斥道:“你們的主子兄弟二人,依仗的不過是祖宗留下的基業(yè),可有一寸土地是他們統(tǒng)兵與強敵交戰(zhàn)得來的?昔日哈達部孟格布祿與歹商叔侄內(nèi)亂,就像兩個頑童玩嘎拉哈(嘎拉哈是豬羊小腿關節(jié)上的一塊骨頭,滿族兒童將其涂色為游戲的工具)一樣,你們趁亂才得以襲取,難道覺得我建州也會那么輕易讓你們占到便宜?我可不是孟格布祿,豈會如他那樣容易對付!我若領兵攻打你們?nèi)~赫,建州鐵騎如入無人之境,你們有誰能夠阻擋?昔日,我的阿媽被大明誤殺,明朝給我敕書30道,馬30匹,送還尸首,并授予我左都督之職;你主子的阿媽亦為大明所殺,他的尸骸你們可曾收回?放著父兄的大仇不報,卻妄想奪取我建州的土地,向女真本族示威發(fā)狠,真叫人齒冷心寒!現(xiàn)在你們在這里給我說大話,到底想干什么?”

圖爾德羞得滿臉通紅,一時無言以對。三部使者沒等罕王罵完,就灰溜溜地退出了大廳。

隨后,罕王將所說之話寫成書信,派使臣阿林察帶信去葉赫回復,并告誡他:“你到葉赫之后,當著葉赫兩位貝勒的面讀此書。倘若因為害怕不敢讀的話,就不用回來見我了?!?/p>

阿林察受命來到葉赫。葉赫貝勒布寨預先知道了這件事,派人將阿林察迎到家中,要看罕王所言之書,阿林察便當面讀了此書。布寨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再讓我弟弟看?”阿林察說:“我主子有命在先,讓我當著二位貝勒的面讀此書。倘若只見到您,我回去恐怕難以復命?!辈颊f:“我那弟弟曾出言不遜,也難怪你主子生氣。但若讓我弟弟見到這封書,恐怕他會因發(fā)怒而傷害到你?!闭f完將書收下,阿林察這才回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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