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爸爸的合伙人卡斯德拉先生撞見我們這一幕。
“你們在干什么?”他大喝一聲。醺醺然的氣氛一掃而空,爸爸和我重新戴上了眼鏡。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們在稱體重。”
爸爸說。卡斯德拉先生無意繼續(xù)這個話題,煩躁地走進了玻璃帷幕后頭的辦公室。那里面對面擺著兩張胡桃木的辦公桌,桌前各有一把旋轉椅。那是他和爸爸的座位。
卡斯德拉先生是在媽媽離開后才來和爸爸一起工作的。媽媽是個美國人,芭蕾舞演員。她二十出頭的時候跟她所在的舞團來到巴黎巡回演出,并在那里邂逅了爸爸。接著兩個人定下終身。結婚后,媽媽繼續(xù)在巴黎的音樂廳——比如帝國音樂廳、街頭藝人音樂廳和阿罕布拉音樂廳跳舞。我現(xiàn)在還保有她所有演出的節(jié)目單。不過幾年后,媽媽思鄉(xiāng)成疾,回了紐約。爸爸答應她,一旦他處理好“生意上的事”,就去美國一家團聚。不管怎么樣,爸爸是這么對我說的。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媽媽離開我們是另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