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納為監(jiān)生備鄉(xiāng)試 2

左宗棠全傳 作者:孫良珠


在科舉考試中,考生的試卷須先經(jīng)同考官閱看,擇其優(yōu)者加以評定,然后向主考官推薦,方能取中。左宗棠的試卷未能通過同考官這一關(guān),被斥為遺卷。這一年湖南鄉(xiāng)試的主考官是陜西涇陽人、禮科掌印給事中徐法績,助考官胡鑒。按例先由助考官閱卷,以定取舍,被助考官剔除或淘汰的試卷,叫做遺卷。通常主考官對遺卷不再重閱。但這年恰逢宣宗(道光帝)50歲,因此特給主考詔令:為紀念萬壽恩科,今年未被選取的遺卷,必須由主考官再審閱一遍,以免遺漏人才。左宗棠的試卷并未被助考官錄取,他的老師賀熙齡曾索閱其卷,批道:“文雖佳,情不中程式,簾中人無能辨此者。”幸有“萬壽恩科”之詔,碰巧助考官胡鑒又病逝,主考官徐法績親自搜閱遺卷,在近5 000份遺卷中,復(fù)取6名,左宗棠居首。榜發(fā),左宗棠的二哥左宗植榮獲第一名,領(lǐng)“解首”,左宗棠亦中第18名舉人。這是左宗棠在科舉考試中所得到的最高功名。

當時,主考官認為左宗棠的卷子是佳作,要求同考官補薦。那位同考官堅決不肯,他說:“中不中由你,薦不薦由我。”經(jīng)過好久的勸說,他才勉強薦了。監(jiān)考官以下許多人懷疑這是拉關(guān)系、“走后門”的“溫卷”,表示不同意。徐法績告訴他們,“搜遺”是皇上的諭旨,同時他將左宗棠的第二場經(jīng)文試卷讓大家傳閱,各監(jiān)考官這才信服主考官是有眼光的,再無異議。徐法績特別欣賞的是一篇禮經(jīng)文,它的題目是《選士厲兵,簡練杰俊,專在有功》,認為算得上是全部考卷中最出色的一篇。后來曾被呈獻給皇上覽閱。這份經(jīng)文試卷糊名打開時,巡撫吳榮光亦在座,見其作者是左宗棠,立刻起身向徐法績作揖道賀,慶得人才。因為吳榮光在湘水經(jīng)堂教過經(jīng)學(xué),左宗棠是他七次考了第一名的得意門生。今幸遺卷中舉,自己亦頗感欣慰。事隔37年后,當左宗棠在西北路過涇陽之時,徐法績早已墓有宿草。左宗棠為追懷恩師的青眼之感,特命把墓道修葺一新,立碑紀念。

左宗棠通過這次鄉(xiāng)試,在湖南已多少有了一點知名度。參加鄉(xiāng)試后,左宗棠與周詒端(字筠心,湖南湘潭人)結(jié)婚。由于無錢操辦婚事,只得入贅湘潭周家。盡管左宗棠感到“居婦家,恥不能自食”,但結(jié)婚的歡悅和“婚未逾月,湖南省試名錄至”的喜訊都為他的生活增添了色彩。而且與左宗棠同歲的周夫人能文善詩,對于夫君的學(xué)行關(guān)懷備至,傾心相助,也使他領(lǐng)略到了家庭的溫馨。

中舉之后,左宗棠的下一個目標是參加第二年春季在京師舉行的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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