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仁
讀趙日超的散文,無論是他對故鄉(xiāng)、親情的詠贊,還是激情游走祖國大好山河的游記,或是從日常習以為常生活經(jīng)歷中生發(fā)而來的隨感,我們都感受到他是在用力用心追尋真善美的人生與思考人生。散文集《窗外風景》正是這種追尋與思考之后的收獲。換句話說,日超是在尋找與剝離中進行散文創(chuàng)作。說尋找,是指他注重積累生活,跑了許多地方,接觸了那么多人,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這樣既豐富了人生閱歷又獲取了文學資源;說剝離,是說他多角度地觀察生活之后進行認真地思考生活,探索、發(fā)現(xiàn)掩藏在復雜多變的現(xiàn)實生活和歷史事件中有意義和有意思的閃光點。散文創(chuàng)作萬萬不可就事論事,它必須是作家對生活透徹思考的結(jié)果。我把這種結(jié)果叫作作家創(chuàng)造的“第二生活”。“第二生活”高于“第一生活”,因為它集中了作家的智慧,去偽存真,由表及里,因而更集中更概括,也更具典型性,更有普遍意義。
看看日超散文中的亮點。
提起淮安,不能不說到敬愛的周總理,那條古老的駙馬巷里有他的故居。故居里有一株“凌寒獨自開”的臘梅。日超寫周總理的故居就寫得不一般,我想這也是大家都期待的。因為他熟悉淮安,還因為他是一位善于思考的作家。果然他的那篇《踏雪尋梅——周恩來故居印象》,透射著一股清新的芳香。香味自然來自故居后院的臘梅。用梅比喻周總理的人格魅力幾乎是所有這類題材散文約定俗成的寫法。日超呢,另辟蹊徑,他寫到臘梅時突出寫了周總理的三位母親:生母萬氏、嗣母陳氏和乳母蔣江氏,三位母親在周恩來成長的人生經(jīng)歷中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奠基作用。特別是對那位為人耿直而又不巴結(jié)權(quán)貴的乳母蔣江氏著墨更多,她除了帶著恩來在后院空地上種菜、栽樹栽花外,還讓恩來“接觸窮苦人家的孩子,感受社會低層人的生活”。“恩來的力量來自三位母親,來自于百姓”。作者散文中多次出現(xiàn)三位母親,暗喻梅香是從她們身上噴散出來的。我認為這樣寫比那些用梅香比喻周恩來的散文要深刻得多,也更貼近真實,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