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開著,但雷諾茲太太還是敲了敲??破仗m博士抬起頭,她極其瘦削,以至于整個人顯得很憔悴。她臉頰兩側(cè)刻著深深的皺紋,就像什么事故留下的疤痕一樣。雷諾茲太太關(guān)上門,解釋了剛才的事,然后把罪證遞給科普蘭博士。我雙手握在一起,不住地顫抖。
“作弊在我們這里是很嚴重的問題,”科普蘭博士的聲音很溫和,眼睛卻直直看著我,“曾有學生因此而被開除。”
“我沒作弊?!笨謶肿屛业穆曇纛澏丁?/p>
“雷諾茲太太看見你手里拿著這張紙條?!?/p>
“我只是把它撿起來?!?/p>
她煞白的臉繃得緊緊的?!拔乙埠芟胂嘈拍?,金伯利,你是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學生。可是如果這張紙不是你的,你為什么要撿起它?不管怎么說,確實有一張跟考試內(nèi)容有關(guān)的作弊紙條在你手里。”
我想到了塔米眼中的絕望,什么也說不出來。我的臉和脖子因羞辱與憤怒漲得通紅。很大程度上,我是在生自己的氣。真不敢相信我給自己找了這么大一個麻煩。他們會怎么處置我呢?
見我不出聲,科普蘭博士繼續(xù)說道:“這張字條是你自己寫的還是別人給你寫的并不是問題所在?!?/p>
此時,我恐懼至極,呼吸急促。我知道雖然我是無辜的,但還是有被開除的可能。我為什么就不能開口告訴他們真相呢?我的心里五味雜陳,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我還處在被指作弊的震驚之中,也實在不敢相信塔米竟會作弊,因此無法讓自己去揭發(fā)她。我怎么能把那張紙當成寫給我的小條呢?我羞愧難當。我是如此渴望被人喜歡,如此渴望擁有自己的朋友圈,正是因為這種渴望我才會在考試過程中撿起紙條。如果媽媽知道我被開除,還是因為作弊被開除,她會怎么想!兩位女士都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突然,敲門聲響起。雷諾茲太太把門開了一條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