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撥水的熊炳琦聽到響動(dòng)，回頭問：“怎么啦？”曹錕說：“左彬不會(huì)水，我?guī)蛶退??！毙鼙鶈枺骸澳阈袉?，要不要我?guī)兔Γ俊辈苠K說：“用不著。”說著，趁熊炳琦回身，又把左彬的頭摁在水里。左彬已經(jīng)精疲力竭，奄奄一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曹錕見此，用腳猛地一蹬，把他蹬出老遠(yuǎn)?？斓桨哆叄沤辜钡睾埃骸氨?，炳琦，不好了，左彬不見了！”熊炳琦問道：“怎么，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曹錕說：“是啊，我見他抱著木頭游得很好，可一轉(zhuǎn)眼不見了?！毙鼙f：“咱們找找他吧?！辈苠K哭喪著臉說：“這么大的鴨綠江，到哪兒去找？咱們先上岸吧，說不定他早上去了。”

二人游到岸上，凍得磕牙打戰(zhàn)。曹錕捶著腦袋哭訴道：“哎呀，我真渾！我把他扶上檁條，他說自己能游，怎么就……把他丟了。嗚嗚……左彬兄弟，我對(duì)不起你呀！”

熊炳琦安慰道：“大哥，別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走吧，不然也得凍死?！?/p>

曹錕淚流滿面地說：“左彬死了，王毓芝不見了，光咱倆還活個(gè)嗎勁兒？”

熊炳琦說：“快走吧，大哥，咱們又沒虧待他們?！?/p>

曹錕向江心深鞠一躬，禱告道：“左彬兄弟，你安息吧，你的家眷我盡心照顧，你的忌日我定時(shí)祭奠。我們走了……”曹錕表面上裝得痛心疾首，內(nèi)心卻十分慶幸。

他們走著，曹錕問：“兄弟，你打算去何處？”

“小弟愿追隨大哥左右?！毙鼙\(chéng)懇地說。

“唉，倭寇氣勢(shì)洶洶，戰(zhàn)爭(zhēng)不知打到何年何月。我想先避避風(fēng)頭，看看再說?！?/p>

“小弟正有此意。”

“兄弟，咱倆生死同心，永不背叛，日后如有不測(cè)，誰(shuí)也不許出賣朋友！”

“放心吧，兄弟不是那種人！”

二人大步離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