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德國人。不知是人口太多了,還是政府給的旅游補貼太多了。不論走到世界的哪個地方,總能碰到很多德國人。他在一家名為Ayesha的皮包公司上班,公司在印度開設店鋪,他過來負責店鋪的裝潢和皮包的擺放。
“Ayesha是人名嗎?”我興致勃勃得想要聽他講講這個牌子的來歷,他竟然不知道,我非常失望。
他說他非常喜歡印度,每次公司有印度的業(yè)務時,他都主動要求過來。他還說他喜歡印度的緣由是小時候看過的印度電影的男演員。就像我小時候看劉德華的電影對香港有著無限向往一樣,他也是看到了帥呆了的男演員才開始對印度充滿幻想的。
“雖然現(xiàn)在年齡很大了,但依舊是印度最有名氣的演員,聽說還表演歌舞節(jié)目呢。”他告訴了我男演員的名字,但我從來沒聽說過。事實上,來印度之前,我看過很多關于印度的片子,我在心里努力默記男演員的名字,想著回去翻網頁看看,到底有多帥啊!可不出十秒鐘,就被撲打過來的海浪沖掉了。
他說很多游客來了印度就會陷入混亂。他有個設計師朋友來印度之后對自己從名牌大學學到的建筑理論產生了懷疑;還有德國的一個知名畫家竟在南印度的一個小鎮(zhèn)上定居了下來,他在印度的家也變成了臨時旅店,很多來印度的德國人都去借住。他說他曾在那住過幾天,那位畫家的畫風有了很大的改變。
我說迄今為止,我也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文風。不過,這次印度旅行,我真心地認為我的文章有了很大的進步。這并非是印度獨特的氣息影響了我,而是因為在印度每天晚上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我就讀小說。印度,讓我重拾閱讀。
而眼前的這位德國人則堅持說,等我回到自己的國家,就會發(fā)現(xiàn)印度之行對我文風的干擾了,而現(xiàn)在只是不自知而已。
誰曉得呢?
他一股腦兒地把他所有的故事都倒了出來。我只是忽閃著眼睛當聽眾,因為關于他講的所有故事都在我的腦海里盤旋,一個接一個,不自覺地就忘記了時間。可等到要分手的時候,對于他的故事,我只記得大概,細節(jié)部分已經完全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