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so?!狈逗攵骺桃怆[藏情緒。然而,他的眉飛色舞,泄露了他的得意。
“小心別操勞過度,明天還要上班!”
林祖寧說完這句自己也覺得毫無營養(yǎng)的話后,以被蒙頭裝睡。這一夜女孩沒有再回來。有時候我懷疑,人的愛和恨都只是短暫的情緒作用。如果長時間被套上枷鎖。久而久之,對枷鎖的恨就不存在,對自由的愛,也會因絕望而放棄掙扎。
14歲的我——楊涼兒,接受了第一個男人——黃員外,然后我接受更多。黃員外可不是最惹人厭煩的一個。
直到16歲,我才有權(quán)選擇要不要哪一個男人。當然,我可不能都不要。我的美麗及曲藝,使我成為浣花樓第一名。
浣花樓人人奉我如菩薩。我穿上其他女子艷羨的華服麗裳,滿頭珠翠伴綠云,斗大的明珠照得一室生輝,澄翠的寶釵眩人心神,這些都來自富紳名士的供養(yǎng)。
我懂賣關(guān)子。到浣花樓尋芳的富家子弟,你愈不理睬,他愈想要你一口胭脂吃;你愈對他冷,他愈盼望你的露齒一笑,太容易的就不值錢。
要他們掏出家當,可要費心機。我得到揀選的自由——揀選我比較不憎惡的,可憐的自由。
像一塊白布沾上洗不去的血污,我很早就看見這一生能有光榮與恥辱,因為逃不掉那樣的折磨,所以我不再被渴盼逃走的心玩弄,我開始玩弄那些玩弄我的人。
你以為我恨黃員外?
不,我不恨他,只恨我生于貧家。
后來我還能陪黃員外飲酒賞月、吟打油詩。他酒后總淫笑著說我:“你這丫頭,今非昔日,今非昔日,嘿嘿……”
憑著這生張熟魏的逢迎本事,我還從黃員外那兒得來一處田宅,把它送給我的二姐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