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握手寒暄,三個中國人、一個美國人、一個俄羅斯人,在紐約曼哈頓區(qū)的這家咖啡館里聚在一起。一張方桌坐不下5個人,服務員過來把兩張方桌并成一張大桌子,又給新來的兩位客人上了兩份咖啡,大家圍桌而坐用英語交談。
許主席說:“柏林債務會議的事都已經(jīng)通知到各位,但一直沒達成共識。今天梁先生也來了,趁這個機會大家再商量商量?!?/p>
老九說:“我說話直,許兄別太計較。你想吧,幾個大男人跟著一個小女人,硬要一個不相干的人對一堆不相干的債務負責,這像什么呀?還要臉不要了?”
老九40歲的年紀,身材高大,臉色黝黑,面部線條粗獷剛硬,顴骨比較突出,胡子刮得干干凈凈,臉頰和下巴泛著一片胡子青茬,直爽里透著一點西裝革履的土氣。
布蘭迪說:“我正在休假,時間不是問題,但是去柏林理由不充分。簡單說,林雪紅不能拿一個傳奇故事去推定葉子農(nóng)應該負責和有能力負責,葉子農(nóng)也不能拿一堆馬克思主義去替你還債。以羅家目前的狀況,我認為應該采取更務實的態(tài)度?!?/p>
梁士喬說:“我同意這個觀點,務實。羅家沒錢,你勒死她也沒用,況且是因為朋友才借的錢,借錢就有風險。以債權人的角色去柏林,沒道理,也沒用,真的有失體面。如果不是十分必要,戴夢巖將盡量避免出現(xiàn)在那種場合?!?/p>
庫格列夫頭一歪,手一攤,做了個俄羅斯式的動作,意思是:那我還能說什么呢?
許主席環(huán)視了一下大家,說:“其實我跟各位的看法一樣,但是羅家求助到僑會,僑會就要盡這個義務。出了這種事,羅家的天也就塌了,林雪紅還算清醒,沒去管后事,全讓家明的妹妹和幾個朋友去操辦了,她自己關在屋里想了幾天,想出來這么個主意。林雪紅是想以江湖的方式解決,德、美僑會都出個代表,這就代表僑界江湖了,撐個道場,施加點道義影響。林雪紅的意思是不管有理沒理的,直接間接的,責任的,交情的,道義的……凡是能烘托造勢的都用上,在不擴大諸位損失的基礎上,爭取先保住飯店,有了飯店不僅羅家有了生路,也有了賺錢還債的機會?!?/p>
老九說:“這樣的會十有八九就開成了集資會,那還跑柏林干什么?就在紐約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