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翻了個身,枕頭下傳來新書被壓之后特有的“嘎嚓”聲,成東青那個愛書如命的家伙是絕不會將書放在枕頭下面睡覺的,這必定是臨時藏匿。蘇梅有些狐疑地起身,在成東青躲閃的眼光下揭開枕頭。
一本嶄新的英文原版《閣樓》赫然在目,且不說遠隔重洋弄這么一本雜志所需要耗費的心力和功夫,光是這一本論美金賣的雜志,就已經(jīng)價值不菲。對于只靠著那點子死工資的成東青來說實在是奢侈。蘇梅有些嘲弄地翻開封面,扉頁上果然沒有孟曉駿的藏書印章,不是孟曉駿借的。
蘇梅抬起頭,眼神像利刃一樣剜向成東青,帶著點對成東青隱瞞的不敢置信,也帶著點對成東青竟然花費“巨資”的震驚,以及對成東青壓根沒有想分享的憤怒。蘇梅刀子一樣的眼神飛過來,成東青慚愧地低下頭,滿是尷尬,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成東青對著大衣柜上課:“rooster是什么意思?”
扣除必要的吃喝拉撒開銷外,攢一本蘇梅要的資料需要多久?自從算過這么一筆賬后,成東青就陷入了痛苦的抉擇:究竟是不吃飯給自己女朋友買一本她急需的復習資料呢,還是本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原則,先養(yǎng)活自己,推遲個半年給蘇梅買上那本到時候可能已經(jīng)過時的復習資料呢?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總是能在山窮水盡時現(xiàn)出柳暗花明。
老實本分有些膽小的成東青接到了一個家教的活,教學校領(lǐng)導高主任家的孩子英語。
成東青曲起手指,敲敲大衣柜的門,大衣柜里傳出一聲悶著氣的童音:“公雞。”
大衣柜門“砰——”地被踢開,躥出一個八九歲的頑童,扮演著他手里的那只老鼠,飛快地跑著,成東青無奈又認命地跟著繼續(xù)問。時至今日,他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學校那么多優(yōu)秀的英語老師都沒有接這個活,偏偏輪到了老實巴交的土老帽。
好在成東青除了倔強堅忍也沒其他什么明顯的優(yōu)點,對付高家冬冬這種頑童,一個“纏”字也還算有效,運用起“背詞典”大法來,略有余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