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騎薄荷綠死飛的白衣少年掠過我心底
“我勸你不要喜歡左克。”
太無聊的自習(xí)課,我只能靠偷看在操場上體育課的少年來解乏。同桌許泡的話生生拉回了我戀戀不舍的目光。
“隨便看看而已?!蔽翌H有些心虛地說,騎薄荷綠死飛的白衣少年明明剛掠過我心底。
剛轉(zhuǎn)來省實驗,同桌許泡是我唯一的伙伴和信息來源。
沒想到她如此眼尖,隨意一瞥就讓我的心思盡收她眼底。
“呵呵是嗎?”我假裝隨意地開玩笑,“難道他被某個白富美給定下了,招惹他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許泡沉吟三秒,說:“差不多。”
我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只胡言亂語的斑馬。
經(jīng)不住我目光炙烤,下課鈴一響,許泡就拽著我奔出校門口。
飛奔過一條居民小巷,我被她的速度累得吳牛喘月。
“萌·水果撈”,我們在這家小店的招牌前停下腳步。
“好直白,”我嘟囔,“店主真是內(nèi)心強(qiáng)大?!?/p>
許泡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拉著我推開了玻璃門。
她熟門熟路地把我領(lǐng)到角落的小圓木桌,剛坐定,就看到桌邊冒出一個瘦削高挑的女孩子。
說女孩子不太準(zhǔn),說女人又太老。面前的女生看著年紀(jì)不大,卻比我和許泡這等天天裹著校服的毛丫頭要精致整潔得多。
白皙的一張臉,五官精致得像是畫出來的。我覺得她有點像韓彩英,但更天然。
面對如此尤物,心生嫉妒,只需一秒。
許泡熟練地點了單,女神翩然離去,背影都美得讓我目光鎖定3分鐘。
“她是這家店的老板,厲害吧,”許泡補(bǔ)刀,“也是左克的女朋友?!?/p>
我驚愕地張開嘴,卻看到玻璃門被推開,推著薄荷綠死飛的白衣少年翩然出現(xiàn)在門口。
人生何處不相逢!
作為轉(zhuǎn)校生,我非常渴望融入新的學(xué)校。所以,當(dāng)初許泡告訴我學(xué)校廣播臺在招新一屆的播音員時,我也毫不猶疑報了名。
雖然我唱歌五音不全,但播音員面試只考朗誦,應(yīng)該不會穿幫。
省實驗綜合樓的第5層有一個巨大的會議廳,沉重的皮質(zhì)大門,會議廳外的走廊擺了一排椅子,我趕到的時候,前面黑壓壓坐了一整條人。
蔚為壯觀。
我掏出準(zhǔn)備的打印稿,看著《大堰河,我的保姆!》這個標(biāo)題發(fā)愣。
坐立不安的我緊緊攥住稿紙,盯著上面一行行詩句,突然覺得這些本來被我背得滾瓜爛熟的字句是如此陌生。
猛然間,一股氣流從我的胃部急速上涌,當(dāng)我意識到它的存在時,它已以迅雷之勢沖破了我的喉嚨,在空氣中炸開,余音裊裊。
眾目睽睽之下,我用稿紙擋住臉,覺得自己在燃燒。
是的,我在一眾競爭者面前,打了個嗝。
打嗝本是小事,只是我不小心打了個公眾性的嗝,這就太丟人了。
不知哪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掀開了我擋在臉前的稿紙,一張干凈白皙的少年臉龐出現(xiàn)在我視線之內(nèi)。
看到我呆若木雞的樣子,這少年竟笑了。他舉起一個膳魔師的保溫杯沖我晃了晃。
美色在前,我嗝不能停。
“含一口溫水,分3次咽下去,連喝3口?!?/p>
他的聲音如此柔和,我恨不得把他的聲音也順著溫水喝進(jìn)胃里。
見我緊緊攥著保溫杯不放,他笑了笑:“留給你好了,面試完再還我?!?/p>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左克。
他的聲音像五月的海洋,溫暖又大氣。
后來我知道,他是校廣播站的播音員,騎一輛白色死飛上學(xué)。每天中午1點30,把全校女生從午覺中喚醒的不是夢想,而是左克每天主持的15分鐘讀報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