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烈。”
“可是很過癮,”米婭笑了,“茉茉,我希望你多喝兩杯。最好是喝醉,然后把接下來發(fā)生的事都當成一場夢?!?/p>
我失笑,隨即搖頭。我要去看那個男人最后一眼,如果我醉了還怎么能看得清楚?
米婭沒有出聲,仰起頭將杯中純凈的液體一口飲盡,“你在這里坐了很久了,想什么?”
“再有兩個月我就要畢業(yè)了,我在想該去哪里。”我望著天邊一片耀眼的火光,微微瞇起了眼睛,“從出生到長大我一直都在同一個城市,太沒意思了,我想我也許會去遠一點的地方工作。”我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就是那種……終我一生也不會再看到海的地方。
米婭沉默地搖晃著酒杯。
“米婭,茉茉。”嚴德在身后喊我們。
“走吧,”米婭把我從甲板上拉了起來,她的手很有勁,我的手腕被她握得生疼,“茉茉,你還有機會反悔的,天知道米婭六號會有什么副作用,而且海里也很危險,比如說……”
“米婭,我想見他,真的想見?!蔽彝?,緩緩搖頭,“請你告訴我,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選嗎?”
米婭沉默。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再一次向她保證,“我不會做出危害你們族人的事,米婭。”
“走吧?!泵讒I轉(zhuǎn)過頭,拉著我走進船艙。
游艇的主臥經(jīng)過了改造,看起來更像一個實驗室。米婭把浴袍遞給我的時候神色顯得十分猶豫。我沖她微笑,然后接過浴袍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
花灑里噴出的水很熱,可我仍然止不住地發(fā)抖。伸手抹開鏡面上的薄霧,鏡子里的人看起來如此陌生,第一眼我?guī)缀鯖]有認出這是誰。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里卻燃燒著兩團幽暗的火。暖色的燈光下,耳垂上那個印記卻詭異地呈現(xiàn)出青紫色。霧氣重新聚攏起來,鏡子里的面孔很快又變得模糊。我攏了攏浴袍的前襟,轉(zhuǎn)身走出了浴室。
嚴德和米婭正站在一個鐵絲網(wǎng)編織成的籠子旁邊等著我。那是一個棺材似的長方體,底層包裹著一層暗色的皮革,周圍是半人高的鐵絲網(wǎng),沒有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