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如果飛機就這么墜機的話,其實也挺好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老公,如果真的可以這樣,也是很幸福的?!?/p>
“胡說什么。如果這架飛機真的墜毀了的話,就是你咒的。”
“你說什么?太過分了。不許用‘你’來稱呼我。怎么能用對哥們的語氣說自己的妻子呢?太過分了。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許用‘你’這種詞來稱呼我??傊?,稱自己的妻子是‘你’,太不像話了。還不如讓這架飛機墜毀呢。可以嗎?如果我祈禱的話?如果你不收回剛才說的話,我就祈禱讓這架飛機墜毀。祈禱、許愿、詛咒?可以嗎?”
“知道啦。對不起。”他這么對我說,然后改用名字稱呼我。真是一個過分的男人!怎么能用“你”來稱呼自己的妻子呢,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從我生氣的那一刻起,空嫂就一直端著托盤站在一邊,有些困惑地看著我們。“好了,靠邊點兒?!彼f。于是,我將依靠在他身上的身體挪回座位。然后,空嫂把托盤放到他為我放下的小桌板上,便依舊微笑著離開了。他果然還是我最出色的丈夫。
“老公,對不起,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這架飛機不會墜毀的。我能保證不墜毀,相信我吧。絕對不會的?!?/p>
很快,又走過來一個外國空姐?!昂仁裁矗俊彼龁?。他點了白酒和紅酒,依然沒有問我的意見。啊,真是一個無與倫比的……想到這兒,我突然感到極為不安。趁著空姐給他的酒杯里倒白酒的機會,我把他托盤里的杯墊搶過來,翻了個個兒。真是萬幸。本以為那個日本空姐會把大家都當成傻子,偷偷在杯墊上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磥硎俏也洛e了。
“怎么了?”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我一邊應付他的提問,一邊也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杯墊。我的這個,也沒有問題。本來還想,也許她知道我們會互換食物,會寫在我的這張杯墊上呢。真是萬幸。說不定,那個空姐并沒有打他的主意。也許,她只是很親切,單純地幫他擦拭膝部而已……想到這兒,我突然又擔心起了包著叉子啊、刀啊什么的餐巾。或許,餐巾的邊緣寫著她的電話號碼吧。再一次陷入不安的我對他說,我?guī)湍恪H缓?,便展開了他的餐巾。確認上面什么都沒有寫以后,才鋪在了他的膝蓋上。我松了口氣。接著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餐巾,同樣在確認沒有問題后,才鋪在了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