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許多事是無法由我們控制的——我們眼睛的顏色、種族、美國西部的干旱。但是人生還是有一大部分是我們可以控制的,這包括我們?nèi)绾紊睿绾胃鷦e人相處,如何謀生。
對生命的想法其實可以擴大或縮小我們對生命的控制力。我們的思想其實不僅僅是對事件的反應,它還改變了事情的情境。例如,如果我們認為我們對孩子的未來發(fā)展是無助的,發(fā)揮不了任何影響,那這種“我怎么做都沒用”的思想會阻止我們采取行動,所以我們就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了老師、環(huán)境,甚至孩子的同伴。當我們高估了自己的無助感時,其他力量就會左右我們孩子的前途。
在這本書的后面,我們會看到如果權(quán)衡,輕度的悲觀是有用的。但是25年的研究使我相信,習慣性的悲觀想法會使更多不順利的事降臨到我們頭上。而且這種想法會使我們很容易陷入抑郁狀態(tài),使我們不能發(fā)揮出原有的能力。悲觀的預言常常是自我實現(xiàn)的。
悲觀毀掉了她的一生
一個最好的例子就是我以前教書那個大學的一名英國文學系的女生。前三年,她的指導教授非常關(guān)心她,愛護她,老師的支持加上她自己的優(yōu)秀使她得到了獎學金,可以去英國進修一年。當她回來時,她的研究興趣從狄更斯轉(zhuǎn)移到了英國早期的小說家,尤其是簡·奧斯汀。狄更斯是她原來指導教授的專長,而簡·奧斯汀是另一位教授的專長。她的指導教授本想說服她繼續(xù)研究狄更斯,但說服不成后也接受了她的堅持,讓她以簡·奧斯汀作為畢業(yè)論文題目,并且同意與另一位教授共同指導她。
在她答辯前,她原來的指導教授給答辯委員送了一張條子,指責這位女生論文抄襲。他指控這位女生引用了兩段論述簡·奧斯汀少年時期創(chuàng)作的文章,卻未注明出處。抄襲在學術(shù)界是很嚴重的罪名,這位女生的前途,她念研究生的獎學金,甚至大學能不能畢業(yè),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當她看到教授指責她抄襲的那兩段時,她回想起來這兩段論點都是她從與這位教授的閑談中得到的。事實上,這位教授從來沒有提過他在哪一本書上得到這樣的看法,這讓這位女生以為這些看法是教授自己的看法。很明顯,這位女生成了她老師嫉妒心的犧牲品。
大多數(shù)人會感到憤怒,但是這位女生卻不會。她悲觀的思維習慣主宰著她,她認為答辯委員會的委員一定會認為她有錯。她告訴自己,她沒有辦法舉出反證,因為這件事變成她和他的對抗,而他是教授。她不去找證據(jù)來反駁教授,而是從內(nèi)心里崩潰了,她認為都是她自己的錯,即使她能證明這位教授是從別人那里得來的看法也沒有用,最主要是她“偷”了這個看法,因為她沒有注明這是教授的看法。她認為自己的確有欺騙之嫌,說不定她一直都是個騙子,只是自己以前未發(fā)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