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人類歷史還長的古城

同耶路撒冷于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的地位一樣，瓦拉納西是印度教、佛教、錫克教的發(fā)源地。玄奘西天取經(jīng)的終點就是此處。

六千年的歷史讓瓦拉納西時刻籠罩著古老的神秘的氣息，緩緩流動的恒河水聚斂著教徒的虔誠，長長的臺階上和一條條游船上布滿了旅行者的好奇。

瓦拉納西的Aashray旅館是從網(wǎng)上搜來的，背包客們打出的最高分讓我沒有任何猶豫地發(fā)了住宿請求的郵件，接到回郵后又即刻在完全陌生的付款頁面用信用卡支付。店主是一對讓人在第一刻就會產(chǎn)生無比信任感的夫婦，Aashray是我們在印度住的最舒服最像家的地方。

從Aashray步行三十多分鐘，穿過長長的不用拐彎的街道，細(xì)數(shù)著街道兩邊叫不上名字但足夠古老的寺廟、房子，便能到達(dá)恒河。

這是我走過的最漫長最嘈雜的路。

牛是作為印度教濕婆神的坐騎上路的，橫沖直撞也好，在路邊喝免費水吃免費飯也好，人們都是給它們極大的便利，在印度做一頭牛，是件最愜意最幸福的事。三輪車是最廉價最快捷的交通工具，或年輕或年老的三輪車夫們在街道中間敏捷地穿梭，也會全然不顧車上坐著客人，突然停下來，下車買杯茶或者買包零食，邊吃邊繼續(xù)按著車鈴上路。擁有電動三輪車的車夫們?nèi)兆討?yīng)該更富有一些吧，車廂像一個神奇的口袋，會塞進(jìn)好多好多的客人，車夫們會得意地邊笑邊開著車，偶爾會向過于敏捷的三輪車夫們?nèi)氯聝删洌蟛糠謺r候相安無事。兩廂的小汽車是最高級的交通工具了，中國人真應(yīng)該來這里的街道考考駕照。還有偶爾闖進(jìn)街道的馬車，剛出遠(yuǎn)門回來的印度婦女們似乎對這種交通工具情有獨鐘，頭頂著巨大的包裹沖上來，倒是坐在前面的“行者”泰然處之，揮手沖著我的鏡頭微笑。

頂著這樣的交通壓力，十字路口的交警似乎沒有任何辦法，負(fù)責(zé)任的左右擺動胳膊，不負(fù)責(zé)任的就只是坐著，享受著這份混亂。司機也理解地對我們說：不能怪警察啊，這就是瓦拉納西！

這種混亂是撲面而來的。

在印度的幾日里，我們幾乎嘗試了所有的交通工具，從心臟快跳出來的第一天，到在三輪車上學(xué)著享受這份混亂中的刺激，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一點點地喜歡上印度了。

但無論如何混亂，在印度的行程中，我沒有看到一起交通事故，也沒有完全走不動的塞車。人們自在地選擇著適合自己的交通工具和自定的速度前進(jìn)，之中有我們看不到的內(nèi)在默認(rèn)的規(guī)則。

混亂中的秩序，這是印度給我的深刻印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