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都是煤油味兒。”庫提勒夫告訴他。

帕維爾把手推車推到墻邊，坐了下來。

“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友好的建議？”

這正是帕維爾需要的：庫提勒夫友好的建議?！盀槭裁床荒?？”他說。

“你應(yīng)該多去戶外走走，運動運動。經(jīng)常讓自己出一身汗。對你有好處的。我發(fā)現(xiàn)你連午飯都沒有吃。”

“我不餓?！?/p>

“就是這個意思呀，像你這樣瘦的人就應(yīng)該吃東西。如果你多動動，會改善你的胃口的?！?/p>

“告訴我，中尉同志，”過了一會帕維爾說，“我在想，剛剛我們說到我的情況，你經(jīng)常閱讀嗎？”

“你是說讀書？”

“對的。”

庫提勒夫皺起了眉頭?！白x過一點。我喜歡高爾基。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讀書?！?/p>

所以他們就把你送下來了？帕維爾想。是因為這些東西沒法打動你？他的視線落到了巴別爾的文件夾，和那篇新找到的小說，年輕的官員還未把它們放回到箱子里。帕維爾想象著某一個早晨他來上班時，發(fā)現(xiàn)巴別爾所有的文檔——手稿、筆記本，都在辦公桌上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