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拿人家東西,師父曉得了肯定是要罵的,于是我挑了一只粉色的蝴蝶結(jié)道:“喏,送你?!豹q記得當年從師父的包裹里發(fā)現(xiàn)它時,硬要師父幫我別在頭上,當時他臉都紅了。不過這蝴蝶結(jié)的顏色已經(jīng)落了很多,等見到師父讓他給我買一只新的,這只就送人吧,換一塊玉佩也不算虧。
我也不等他回答,便將蝴蝶結(jié)塞到他手里道:“我可沒有白拿你的。”隨即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我有要事,出谷去了。”
“姑娘,芳名……”他問道,“今后……”
看樣子他還是不大舍得他的玉佩,估計琢磨著有一天見到我還能要回去,我怎么能上當,于是笑了笑:“我叫曾美麗,再見?!?/p>
萱谷之中,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旁逸斜出的枝干,將天空分割成了好幾塊。
我按照師父留下的地圖出谷,走到谷口的時候,差點哭了出來。
不是因為我對于這片土地的眷戀,而是發(fā)現(xiàn),這些年我每次離家出走,都是在往谷里面跑,如此當然找不到出口了。其實那出口就在屋子后面不遠,原來這些年我都跑錯了方向。
我站在萱谷出口,居高臨下,第一次看清楚它的全貌,這里山清水秀,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忽然聽見一聲狼嚎,跟著整個萱谷似乎都動了起來,一時間,飛禽走獸都出現(xiàn)了,它們都看著我的方向,發(fā)出各種聲音。
它們是來送行的。
小風騰空揚起前蹄,嘶鳴了兩聲,我知道它這是跟小伙伴們炫耀要跟我出去了,于是拍了拍它的頭,示意要低調(diào),然后沖谷底揮了揮手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原本以為萱谷就是整個世界了,外頭也不過就是大一圈的萱谷,誰知道有這樣熱鬧的集市、聒噪的人群,還有各色的車馬。沒有人管我的日子里,天是藍的,水是綠的,人是快樂的。
這一路上最讓我歡喜的莫過各地的茶樓了,面對了十六年不愛說話的師父,乍一看見茶樓中那說書先生不停歇的嘴巴,熱淚盈眶,格外親切。于是每到一處,便會來到當?shù)氐牟铇切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