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這么認為?!彼蛄恐F(xiàn)在正在噴唾沫的提斯多,“他不像是個會犯罪的人?!彼f這話的時候和剛才一樣有種嚴肅和超然的態(tài)度。
“不要讓外表影響了你的判斷,伯戈因小姐?!?/p>
“我沒有,不是你說的那樣。總之,他一點兒也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不過如果你足夠了解情況的話,根據(jù)外表來判斷還是合理的。就算是瞇著眼睛,你也不會買一顆軟塌塌的栗子吧,你會嗎?”
格蘭特想,這可真是一場不可思議的談話。
她站起身來,兩只手深深地插進夾克衫的口袋里,衣服上立刻鼓起兩個圓球。她軟呢外套的兩只袖口都磨破了,布滿被荊棘亂扯出來的線頭。裙子則太短,一只長襪扭曲地套在腿上。只有她的鞋子--和她的手一樣傷痕累累,但是十分厚實合腳,而且很貴--說明她不是慈善院里的孤兒。
然后,格蘭特的注意力又回到她的臉上。那不是小女孩的臉。菜色的三角形小臉蛋上有一種平靜和果斷,這也不是任何慈善院能調教出來的。
“給你!”格蘭特幫助提斯多站起來并把他扶到椅子上時,她鼓勵說:“你會沒事的,再喝點兒爸爸的白蘭地吧,這總比流進爸爸的血管里好多了。我要走了,爸爸去哪兒了,你知道嗎?”這是在問格蘭特。
“他去‘帆船’吃午餐了。”
“謝謝。”她轉向依然一臉茫然的提斯多說道,“那件襯衫的領子太緊了?!比缓笤诟裉m特為她開門的時候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格蘭特,愿聽你差遣。”說著他微微向她鞠了一躬。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需要,但是將來可能會?!彼蛄恐?。格蘭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熱烈地渴望不被她歸類為“軟塌塌的栗子”?!澳愀裎蚁矚g的類型,我喜歡顴骨寬的人。再見,格蘭特先生?!?/p>
“那是誰?”提斯多剛清醒過來,語調有些漠然。
“伯戈因局長的女兒?!?/p>
“關于我的襯衫,她說得沒錯。”
“是她送給你的那幾件成衣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