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后,季修梵的短信發(fā)了過來:我在飛機上和江小沐說過認識美院的一個老師,她剛好想參加一個全國的美術比賽,找我?guī)兔Γ胱屇莻€老師點評一下她的作品。我們今晚是去那個老師家。你別誤會,江小沐是很單純的女生。
一長串的文字,刺得她眼睛直疼。
江小沐是很單純的女生。陳海茉才是內心齷齪的人。是這樣的意思嗎?
想請你給我一點溫暖,結果你卻給了我一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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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海茉都走得很早,第一次主動對陳驍城提出要求,想要讓他接送她上下學。秦舒婭早就覺得海茉每天騎單車既危險又浪費時間,自然贊成。
在學校遇見季修梵,海茉就當做沒看見,晚自習也與喜歌膩在一起。而季修梵倒以為海茉還在因為江小沐而生氣,自己覺得委屈,莫名其妙地受了她的冷遇還有誤解,索性也不主動與她說話。
兩個人像是在冷戰(zhàn)。
“陳海茉,你最近在減肥嗎?臉瘦得像個小巴掌似的?!焙喰『尚⌒囊硪淼赜^察著海茉的臉色,“小心內分泌失調哦,你看你火氣多大,剛剛居然還敢和二南老師頂嘴?!?/p>
“知道我火氣大,就別惹我?!焙\灶^也不抬地演算著數學題。
“唉,惹不起,躲得起。曾喜歌,把你的英語筆記借我看看吧,我不敢向你的好姐妹借哦!”
喜歌剛好從外面進來,一邊給簡小荷掏筆記,一邊對最后一排的季修梵喊道:“季修梵,藝術班的江小沐找你!”
呃,海茉手里的中性筆滑了一下,公式的最后一個字母被涂花了。
他從她的書桌旁經過,校衫的衣角擦著她的桌子。
心里堵得慌,像一只被吹得鼓鼓的氣球,眼看就要爆了。
那道數學題越解越亂,本來思路挺清晰的,被江小沐這個名字一攪合,她儼然掉進了迷宮里。討厭的數學,就像她的人生一樣,怎樣努力都是一團糟。
海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煩意亂地在草紙上劃來劃去,把剛剛寫的幾個步驟劃得一團模糊。
簡小荷回過頭來:“陳海茉,你和草紙本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