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梔。
“喂!今天我們報紙娛樂版頭條!知名富商被曝婚外情,泄密原是枕邊親密人!”金梔急切地說道。
寶凝莫名其妙,“大清早地,你吵醒我,就為了向我報道八卦?”
金梔加重語氣,“此富商名為斯然,泄密人為其妻衣可仁!衣可仁向報社提供了斯仁偷吃的照片!我的天,這個女人,可是豁出去了??!”
寶凝這一驚非同小可,整個人頓時全都清醒了,“什么?”
金梔還在感嘆,“所以說,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她得不到,就毀掉他啰?!?/p>
寶凝急道,“不跟你說了,我打給朵朵?!?/p>
她掐斷電話,轉(zhuǎn)而打給江朵朵,江朵朵卻關(guān)機(jī)了。她只好又打給金梔,“江朵朵會不會出事啊?她男朋友會不會因此與她分手啊?”
金梔卻很淡然,“寶凝,我知道你關(guān)心朵朵,但是自從那一晚,我看得出來,她并不需要你擔(dān)心。她比你老道?!?她提醒她,“別忘了我干的哪一行,最敏銳的可就是觸覺?!?/p>
許寶凝被塞得半晌無語,良久才輕聲說,“我一直覺得我與她同病相憐,所以特別希望她得到幸福?!?/p>
一樣地舉目無親。一樣地流落街頭。一樣地為生活苦捱。
金梔說:“噓,不說了。斯然到我們報社來了。有好戲。先這樣。”
電話掛斷了。
寶凝再睡不著,在床上怔怔地發(fā)了好一會呆,最后干脆起床,乘坐公交車去向日葵餐廳吃午飯。
叫了個最愛吃的香菇牛肉飯,肚子也確實餓了,吃得津津有味,突然有人在對面坐下來,語氣輕狂地叫她,“哈啰,親愛的?!?/p>
寶凝抬起頭來,竟然是叢書!
叢書貪婪地看著她,“好久不見,寶凝?!?/p>
寶凝擠出一絲笑容,“好久不見?!彼龔膩聿粫麄冊谑潞笤儆新?lián)系,啞巴虧他們吃得雖然心有不甘,但礙于自身有過錯,總有顧忌,也不會再與她聯(lián)系。這個叢書,她聽說他事后被強(qiáng)制送至國外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竟然在這間餐廳遇上了。
叢書放肆地把手覆在她手背上,“聽說你關(guān)了工作室?為什么?”
寶凝不動聲色地把手移開,輕描淡寫地說:“膩了唄?!?/p>
叢書嘻嘻笑起來,“不如,我?guī)闳タ春??散散心??/p>
寶凝偷偷伸手至包里,摸索到手機(jī),果斷摁下,不一會,手機(jī)響,她趕緊接起來,“嗯?什么?好,我馬上過來?!彼χ鴮矔f,“不好意思,我朋友有點不舒服,我得趕過去看看。”
叢書微笑點頭,“沒關(guān)系,你去吧?!彼馕渡铋L地看著她,“這城市這么小,我們還會再見的?!?/p>
匆匆走出向日葵餐廳,金梔的電話再次打了來,“喂,剛才你干嘛啊,古里古怪的。”
許寶凝道,“剛才碰到一個討厭的人,所以……”
金梔釋然,轉(zhuǎn)而興致勃勃,“喂,你知道嗎?斯然打上門來,意指衣可仁無事生非,婚外情完全子虛烏有,那些照片全都是PS的偽造品!”
寶凝一驚,“?。俊?/p>
金梔說:“據(jù)可靠消息,這次衣可仁鬧得太過,斯然決定訴諸法律,一定要與她離婚?!?/p>
寶凝撐住額頭,“不說了。頭疼?!?/p>
金梔關(guān)切地道,“是不是感冒了?”
寶凝搖搖頭,“不知道……”
“晚上煮點姜糖水。我有點忙,晚點去看你?!苯饤d掛了電話。
寶凝獨自在商場逛足一下午。夜幕降臨她才往家趕,途中收到丁遲短信,“寶凝,出來喝一杯?”
她置之不理。
金梔深夜才來到,倒在沙發(fā)上就吆喝,“親愛的,我要喝水?!?/p>
寶凝倒杯水給她,問:“親愛的,要不要捶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