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睡意全無,干脆坐起來。車開到加油站的時候,我下去活動手腳,買了瓶綠茶喝,這時候才看到車外面貼著“旅行團”的字樣,看來是我多慮了。
十個小時就在無聊與空虛中度過了,最后那幾個小時,我實在無聊,在車上走來走去,一會兒鬧騰一下二叔,一會兒又跑到小舅那兒,叫他給我講笑話。最后,連叔叔都被我惹得不勝其煩時,我們終于到達了第一個地方——吐魯番。這個城市是我偏愛的。爺爺又開著車去辦事了,我和二叔、小舅在馬路邊等著,我開始找西瓜攤兒。好容易找到一個,我買了兩個西瓜,賣瓜的小伙子很熱情,給我們切好。我直吃到肚子發(fā)脹,又忍不住咬了一口,感覺西瓜都堆到嗓子眼了。
吐魯番不下雨,烈日的暴曬很快讓我頭暈目眩,想睡覺。還好這會兒沒在挖墳,不然真的會中暑。我抬頭看看烈日,連一絲風都沒有,樹葉上堆著一層細土,毫無生氣,倒是不遠處的葡萄藤在怒放。我感覺心口壓著塊大石頭,時不時還得粗粗地呼吸一口氣。我拿起一塊西瓜,看了看又放了下來,實在吃不下了。
看見爺爺的車簡直像看見救星一般,我們趕緊上了車,在空調中才算恢復正常。我們在沙漠中前行,這路如同一條長蛇蜿蜒在沙漠中,似乎怎么也沒有盡頭,我深刻地體會到了人的渺小。我湊到二叔身邊,說:“二叔,你說兩千年前,這里是個什么模樣啊?”
二叔說:“和現在一個樣兒,你要說寶貝啊,這沙子可都是幾千年了,可惜不值錢!”
小舅說:“不可能,這在兩千年前吧,應該是個黃土山,或許還有些草皮什么的,天干物燥,最后成沙子了唄!”
二叔也不爭辯,掏出一副撲克牌,約我們一起開戰(zhàn),從炸金花打到斗地主,又從斗地主打到跑得快。小舅運氣不佳,一路輸著,輸到外面的風景變成了戈壁,又從戈壁輸到荒山,最后一直輸到草原的樣子顯露出來。結果二叔賴皮的本事還真厲害,輸給我?guī)装賶K,輸給二叔一千多,最后卻只丟出一千,說了句:“不玩了,輸光了,過村不算了!”
我和二叔哈哈大笑,但是我心里更高興的是因為我們并沒有直接進柳樹泉農場,而是往哈密開去。我突然感覺花姐就在哈密,這讓我有些激動。不知算不算自我安慰,但是我很執(zhí)著地相信花姐就在哈密。我按捺著激動,想了一下,第一,我們裝備基本夠了,完全沒必要去哈密。第二,哈拉提伯伯在哈密,估計花姐是去打頭陣了。第三,我就是覺得她是每次挖墳少不了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