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云南之后,按照大清國的辦案程序,先向李侍堯宣讀了圣旨,暫且將他革職,軟禁起來,住在家里不準外出。然后,我就不再過問此案,仿效乾隆爺,作文人騷客,四處游山玩水吟詩作畫去了。這種外松內緊的策略,果然起到了作用。云南是李侍堯的地盤,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根深蒂固,關系盤根錯節(jié),耳目眾多,關注這件事的人也一定眾多,會給尋找他貪贓的證據(jù)帶來一定的困難。我先裝做懦弱無能、不思公務的樣子來麻痹李侍堯,讓他認為我是個浪蕩公子,只知道風花雪月,沒有真才實學,放松警惕,暗地里卻派出劉全等人四處細心查訪。很快,劉全就收集到了一些證據(jù),基本上可以斷定海寧舉報的全是事實,扳倒李侍堯不成問題,但這不是案子的精髓,憑這些材料遠不足以置李侍堯于死地,欠些火候。我這個人信奉,做人要心狠手辣,要一劍封喉,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要致人死地,絕不能沒把人打死讓人回過頭來咬自己一口,不劃算,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才不干呢。我和副手商量了半天,又召開專案組案情分析會,決定把視線放在李侍堯的大管家趙一恒身上。趙一恒身為李府的大管家,所有財物交易必經(jīng)他手,一定知道李侍堯的犯罪證據(jù),能撬開他的嘴巴,整個案件就可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李侍堯非死不可。我連夜讓御林軍綁來趙一恒,由刑部的哥們兒嚴刑逼供。趙一恒起初還拼死抗爭,拒不招認,試圖做英雄。但刑部的這些虎狼之人,對人用刑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花樣繁多。經(jīng)過刑部兄弟們一天的努力工作,第二天,他終于挺不住了,他受不了這非人的待遇、痛苦的折磨,把李侍堯的所作所為全部作了交代。我讓人把趙一恒交代的事項筆錄下來,命人召來了云南李侍堯屬下的大官員,當著他們的面宣告了趙一恒的供述,一樁一件全都清清楚楚,鐵證如山。那些原來忠于李侍堯的官員見事情徹底暴露,朝廷已掌握了他們的全部犯罪證據(jù),再頑抗下去也毫無意義了,便紛紛倒戈,把責任都推到李侍堯的身上,出面指控李侍堯的種種罪行;就連那些曾向李侍堯行賄的官員,也聲明自己是迫于李侍堯的淫威,迫不得已,被迫行賄的。一切準備就緒,我才提審李侍堯。李侍堯知道管家和眾官員已背叛他,大勢已去,就放棄所有的希望,認罪伏法。
初次辦案取得圓滿成功。我僅用兩個多月就干凈利落地辦完,向乾隆展示了我辦事的才能,被乾隆賞識。這以后,我的官運亨通,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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