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發(fā)生木板事件的同一年冬天,深夜,媽媽和我以及其他孩子一道準備真正意義上的反抗了。弗萊迪用皮帶抽打媽媽,這已經(jīng)不知是多少次了,然后他揚長而去,到附近的酒館喝個爛醉。媽媽從地上爬起來,用冰塊敷在自己紅腫的臉上,尋求我們的幫助。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她沒再多說什么,姐姐奧菲麗婭和我就開始收拾行李,把衣服和雜物收在袋子里,沒等她發(fā)話,就很快干完,因為大家都知道此時此刻時間就是一切。我們沒再和什么親戚住在一起,母親在第六街租了個住處,離第八大道右街的后屋只有兩個街區(qū)的距離,我們把所有的家當都堆在一個購物車上,四個人站成一排就準備上路了。這時,我看到她神色慌亂,在口袋和錢包中翻來找去。抬頭看著二樓的房門,她悲傷地搖了搖頭:“鑰匙……我沒有鑰匙。”說完,她整個人幾乎都要垮了。
仔細看了看建筑的構(gòu)造,我指著一個桿子說,我可以爬上去,跳到走廊上,爬進窗子,從里面把門打開。我當時瘦瘦小小的,爬樹對我而言不在話下。我不僅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得到,更重要的是此舉絕非尋常,這扇門是要通往新的生活,從此我們就不再受弗萊迪的騷擾?,F(xiàn)在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要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此時的我要和弗萊迪開戰(zhàn)。我別無選擇,只能贏。就按我說的,我逐步實施著自己的計劃,順著桿子爬上屋頂,從屋頂跳到走廊,幸好,窗戶正好開著,我就勢溜了進去,從里面把門打開,我飛奔到樓下,母親的臉上滿是自豪與欣慰,這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我們當晚就安頓下來,我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心滿意足。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看到我憂心忡忡,知道我是擔心弗萊迪會再找上門來,把我們再次控制在他的魔爪之下。
“他不會來的,”母親安慰我說,“他再也不會來打擾我們了?!?/p>
一天晚上,我正在新家的客廳,聽到有個男人大嗓門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威脅著什么,好像是在說錢或是房租的事情。但那人不是弗萊迪,而是個我以前從沒見過的白人。那家伙穿著厚厚的冬衣,說話毫不客氣,母親在一旁嚇得瑟瑟發(fā)抖。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我沖進廚房,拿了把切肉刀就轉(zhuǎn)身回來,用刀指著那個白人,怒吼道:“不許你這么和媽媽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