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青說：“沒準是因為辣到只有老虎才敢吃，才叫這個名字呢！”

兩人沒油沒鹽地瞎扯了一會兒，看褚強漸漸放松，程遠青說：“褚強，如果我笑話了你，你以后就可以不再同我說真心話。拿不準該不該信一個人的時候，我的經驗是信他一次?！?/p>

褚強深深喝了一口可樂，然后說：“程老師，每當一個報名者走進來的時候，我都在想，她真的是一個乳腺癌患者嗎？好像不很像?。∥蚁胂笾械娜橄侔┗颊?，血肉模糊腥臭無比，她們同正常人看起來的差別不很大。”

程遠青笑起來說：“謝謝你如此坦率……”

褚強說：“程老師，先別夸我，等會兒您不罵我就是好的。每個報名者走進來，我都不由自主看她的胸部，很遺憾，我經驗不足，判斷不出她哪一只乳房被切除了？左面吧？不對不對，好像是右面？您說，我是不是很變態(tài)？很色情？”

褚強以為程遠青會很吃驚，沒想到程遠青香噴噴地吃著醬豬手說：“這很正常。說明你荷爾蒙分泌正常，正當青年，充滿好奇心。我要是個男人，也會這么想。”

褚強如釋重負，說：“要不然，我一天都覺得自己要上道德法庭?！?/p>

程遠青說：“恭喜你察覺了這一關。你承認它是正常的，它就喪失了魔力；你假裝道貌岸然，它就作祟?！?/p>

褚強笑道：“我可以練出坐懷不亂的本領了？”

程遠青說：“考驗實在不小。也許以后更麻煩。我想你能找到進退自如的那個點?！?/p>

褚強說：“我把握不住分寸。不知道對她們是憐憫還是同情？還是少年老成？”

程遠青笑道：“表演一下少年老成是什么樣子？”

褚強正襟危坐眉頭緊鎖，眼角低垂嘴抿成“一”字，手放在褲線兩邊，握起空心拳。

程遠青差點被油炸花生米卡著喉嚨，說：“褚強，你如同圍棋長考，誰還敢同你談心里話？我寧愿你表現得性感一點，我估計，組里的成員，對你這個男士的態(tài)度，會非常在意。不單看你是副組長，也看你是一個年輕男子?！?/p>

褚強哀嘆道：“在一群半老徐娘面前表現性感，難死我了……”

程遠青說：“性感是個好詞。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