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把紙箱帶回鹿兒島,很快,兩年過去,我也要離開日本了。在離開前,我丟棄了很多無用的東西,包括那個紙箱。但是,紙箱里的信我卻沒有丟棄,可是,我也沒有理由拆開它。我想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我把它放在玻璃瓶里,塞在我和丁隆坐過的大礁石下。我想,大概,就這樣,它將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我沒有再見到丁隆和澤美?;氐絿鴥?nèi)后,我忙著事業(yè),也一直沒有交男朋友。
去年秋天的一次校友會,作為嘉賓,我被請到了曾經(jīng)讀過書的中學。沒想到的是,同時被請去的,還有丁隆。聚會結(jié)束后,他走前面,我跟后面,他忽然回頭對我說:“傻冒!”
我愣住了。一時間,往事如浮云滾滾而來,好像什么都沒有變,什么又都變了。
于是,在那個藍色的夜晚,我終于有勇氣坦白:“這個傻冒曾經(jīng)喜歡你?!倍÷↑c頭:“我知道?!薄翱墒牵也幌朐龠@樣耗下去,我覺得很累了,丁隆?!?/p>
7.
九月的一天,從相親的咖啡廳出來,我又一次覺得了無聊和煩悶。我大概已經(jīng)到了無力去愛、不再相信愛情的年紀。遠遠地,看到有人站在街角,手里的煙都燃盡了,也不曉得彈一彈。我走過去,我拍拍那人的肩膀:“丁隆,你看,我都在相親了,你們也結(jié)婚了吧?!倍÷∑缌藷?,忽然說:“澤美死了?!?/p>
“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那次,要你到東京幫我們退租。是澤美要我?guī)貒?,她說她要死在家鄉(xiā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