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倏地站起了身，眼里帶了點不可置信，到后來又成了一絲迷茫，最后在青畫的注視下一點一滴凝滯下來，化成了深潭一樣的冷靜。

他說：“你師承何處？”

青畫想了想，據(jù)實相告：“家?guī)熋究铡！?/p>

墨軒猶豫道：“帝師司空？”

帝師司空？青畫愣了少許，她早就知道司空名氣大得很，卻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帝師”二字。聽墨軒的語氣，貌似這帝師的名號可是來頭不小，真的是她那整日窩在書閑山莊，沒事遛鳥、賞花，折騰些毒蟲毒草的師父司空？

那一晚，在墨軒的沉默中結(jié)束。青畫并不確定她的放手一搏究竟是對還是錯，也不確定這一舉動究竟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然而無論如何，她都知道，她必須放手一試。

那晚是一直候在不遠處的想容把青畫送回穆儀宮的，其實她素來喜歡獨處，同榻就等于是不眠，她本能地拒絕，只是書閑執(zhí)拗起來也不是常人可以勸動的。到末了，她還是睡在了書閑的榻上。

回去的時候，書閑還在睡，她和著衣在榻上躺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沒有睡著，這些年雖然跟著司空也學了不少調(diào)養(yǎng)生息的法子，可今晚卻派不上用場，閉著眼睛假寐。也因此，她發(fā)現(xiàn)書閑稍稍靠攏了些，拉起了她的手。

“畫兒，我其實是害怕?！?/p>

“前夜，墨王爺暗示我，讓我聽他調(diào)遣……”

“畫兒，墨王爺樣樣都是俊才，可是你說他不好，所以我提防了點兒，結(jié)果……”

“你知道嗎，秦將軍已經(jīng)不在了，那天晚上他暗示我為他效命的時候，秦將軍正好在門外……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就暴斃了，說是急病……”

“畫兒，我怕他遲早會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