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要相信,”江一彤又笑起來,“我真是恢復(fù)的相當好?!?/p>
身后抵著冷硬的臺子,向靜蓉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退無可退,“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剛開口,胳膊被人一扯拽到身后,江成岳擋在她前面,臉色難看至極,“阿彤,你別胡鬧,有什么話咱們好好說 ”
江一彤冷笑,“叔叔,您心里最清楚,我有沒有胡鬧。”
“我 ”
“后媽想方設(shè)法拖延女兒戒毒療程,只為成全自家親兒子的大業(yè);親叔叔千方百計與外人勾結(jié),其中細節(jié)不用說您自己心里清楚。而我也知道,有個人臥薪嘗膽的滋味也不好受,”目光轉(zhuǎn)向慕遠,江一彤仰起頭,眸色清冷,“確切的說,四月二十七日十一點十分才是我的生日,慕遠哥哥,已經(jīng)挨了那么長時間與我在一起的苦日子,你怎么不再忍一下,非要將如意算盤打的這么早?”
向慕遠看著她,“你要做什么?”
“所有的事都已經(jīng)現(xiàn)場直播了,”江一彤莞爾一笑,目光陡然冷厲,“所以此時此刻,這話該我問你。這樣的時候,作為一個一向識時務(wù)的人,你還能做什么?”
他看著她,那雙她平日最熟悉的漆黑眸子像是墮入了最無邊的夜色,暗沉的沒有一絲光亮,“這么長時間,你一直在裝是不是?你這是要做什么?想置我于死地?”
“哥哥,您說的言重了,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江一彤看著他,“我只是想各就各位,大家各司其職安分守己,這不過分吧?”
“那現(xiàn)在呢?你認為你能執(zhí)掌海安?”未等她回答,眼前的男人便眼睛微瞇,“阿彤,你變了。”
他突然轉(zhuǎn)身,啪的從身后的資料袋里摔下一個厚文件本,“這里是海安集團四千六十三名員工的聯(lián)名信;這是除你之外,七名董事的推舉書;如果這還不夠,我這還有我們海安十四家大合作單位董事長總裁的議定書,共同推舉我為董事長。這便是民意!”他聲音步步冷厲,“你認為,在你的體檢報告和海安的民意面前,孰勝孰敗?”
那些東西仿佛直接砸到了她的腦袋上,江一彤只覺得頭懵,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更加有力的話卻更加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聲音低沉冷靜,向慕遠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遠遠不夠,這里還有你爸爸律師的證明書,遺囑上確實說是海安集團是你的??墒莿e忘了,前面還有一句前提,那就是若無意外情況!而江一彤,你自己就是那個意外情況,你爸爸的律師也已經(jīng)證實了這個問題!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刻意延緩你的戒毒療程,證據(jù)呢?就算我們延緩,可你當時的吸毒動機呢?如果你當時不吸毒,即便我們延緩,又怎么會有這個契機?你自己敗的路,從頭到尾,都怨不得我!”
“你 你難道早就知道?”
“你想兵行險招,妄圖一舉顛覆,”他看著她,墨色眸子冷然透徹,“就不興我兵行險招,看你到底要玩什么戲碼?”
最后的利器被他攔腰砍斷,再也支持不住,江一彤腿一軟,猛的跌倒在地。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江一彤突然靜下去,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地面。與此同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巨大的拍門聲,十多個人像是風(fēng)一樣的竄了進來,江一彤只覺得胳膊一陣疼痛,那幾個人連掐再擰的拖著她,“我們要求向慕遠做我們的董事長!白粉鬼給我們滾!滾出去!”
像是被抽去布線的傀儡,她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住,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袖口熟悉的袖扣反射出明耀的光亮,波光如劍一般直射入她的眼睛。她怔了怔,過了兩秒才伸手握住??蓜倓傆|到那片溫?zé)?,突然有猛力將他們打斷,抬頭一看,竟是韓竟跑了進來,“江一彤!”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驚慌,上下左右的打量,“你怎么樣了江一彤?”
江一彤臉色驟變,像是碰觸了瘟疫般瞬間將手抽開,“你來干什么?”
“我來 ”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表情,韓竟呆住,“我 ”
話還未說完,她看向身后,已經(jīng)下了驅(qū)逐令,“來人!給我將韓醫(yī)生拽出去!”
韓竟的離去和出現(xiàn)一樣毫無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