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曉陽
辛曉陽
2010年第十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獲得者。
當歲月的馬車再次蒞臨輪回的軌跡,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不覺又多了幾根。數(shù)數(shù)日子,居然已邁入了一去不返的青春后期。
當歲月的馬車再一次蒞臨輪回的軌跡,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不覺又多了幾根。數(shù)數(shù)日子,居然已經(jīng)步入了一去不返的青春后期。蒼茫的光陰,像窗紗一樣把塵埃一粒粒投過去,凹成一個個膨脹的圓,無數(shù)個圓連在一起,就組成了某種叫歲月的滄桑。
偶然想起叛逆期那個張揚豪放的自己,不覺竟有些懷疑是否真的是走出一條當下流行的所謂 “跪著走出的路”,只是感覺默然而逝的青春像碰碰車一樣,在彼此的碰撞間擦出過如此絢麗的火花。那個即使已經(jīng)遍體鱗傷,卻依然高歌著的昂揚高調(diào)的時代,一滴滴落下結(jié)冰,成了心底深處一道不褪色的斑斕痕印。
壹
15歲的煙花綻放得絢爛柔情,生活卻越發(fā)陰暗孤單。正是初中畢業(yè)即將分別的時刻,在家苦苦準備了一個星期的我勇敢地去和一個承載著自己三年暗戀生涯的男生告白,但事實是當自己婉轉(zhuǎn)地表明來意后,男孩便帶著籃球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留給自己一個毫無血性的背影。
如果把那個濃縮了十分之一的過程放大一些,依稀只能記得當時的男孩還未聽到我暗下決心準備一口氣吐出的四個字,便淡定地扶了扶眼鏡,義正詞嚴地宣布籃球就是他唯一的女朋友,所以,在這項運動徹底絕跡以前,還是省省吧。
看著男孩決絕的背影,很意外的,并沒有想象中的無法接受的難過。后來想想大概因為本來就沒怎么相處過,彼此也不是很了解,更談不上占據(jù)了彼此什么生活,說起來也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一種處于青春正當年的女孩對當時的自己一種對所謂愛情茫然的交代,自然就不會萌生小說里那么深奧的被愛情拋棄的半死不活的糾結(jié)和痛苦。被拒絕,反而落得個輕松自在。
但是對友情,我卻是一種深深的自卑和茫然。初中畢業(yè),正是要分別的時候,雖然是直升高中,身邊的朋友總會有一兩個留在身邊,但是夢境中卻會重復上演各奔東西的痛苦。
其實所謂朋友,也無非是一些名義上的玩伴。彼時的我,并不是一個很會經(jīng)營友情的人。我僅有的朋友們除了要忍受我挑剔至極的壞脾氣與那不可一世的固執(zhí)外,還要時時提防著不知什么時候突然而至的“火山爆發(fā)”,以至于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只充溢著微茫的空氣。
——人家火山爆發(fā)之前還得冒個煙呢,你天天動不動就大發(fā)雷霆算怎么回事啊?!
貳
記得最后一個朋友決心離開我時好像說了這么一句話。我當時拼命甩掉牽著她的手,獨自跑到校園操場的草地上,透過近視的雙眼模糊地望著蒼茫的星空。那天天氣不是很好,僅存的幾點銀色稀稀落落的,閃著幽暗的光。偌大的操場就我一個人,我安靜地躺下來,仔細地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本以為會在只有夜空陪伴的寧靜中放聲大哭一場,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自己反而覺得有點不正常,第一次為哭不出來而感到急躁。
月色有些陰暗,透露出一絲曖昧的彌幽。于是在這毫不飛揚的流蘇里,我開始感時嘆世,用無淚的大叫來抱怨這個虛化冷漠的社會?;氐綄嬍遥绽翘撉榧僖獾膯柡?,或是讓人冷顫的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