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烏拉拉”是小野人,那么小野人的老爸當然就是老野人了。以后吳教授再惹她和媽媽生氣的時候,老媽就不要再吼老爸為“死鬼”了,而是改成“老野人”。
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有創(chuàng)意?
尿騷味兒
“叮鈴鈴,叮鈴鈴。”
星期一的早晨六點鐘,鬧鐘準時響起,相信沒有人喜歡早晨的鬧鐘聲,吳教授也是如此。他從溫暖的被窩里伸出軟塌塌的手,把鬧鐘扣在床頭柜上,繼續(xù)把頭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老野人快起床,給我們娘兒倆做早餐去?!?
老婆的吼聲比鬧鈴管用多了,吳教授立刻翻身起床,就像一個士兵在緊急集合一般,迅速地穿好衣服,沖進了廚房。
自從果果把“老野人”這個綽號送給老爸以后,妻子就經(jīng)常用這個響亮的稱呼來喝令吳教授。如今,吳教授已經(jīng)對這一“愛稱”習以為常,甚至有些喜歡了。
果果也已經(jīng)起床了,她在上初中一年級,七點三十分學校要上早自習,所以她必須很早起床。
“果果叫你媽起床吃飯。”吳教授已經(jīng)把早點端上了餐桌,他可真是個典型的模范丈夫。
“老媽起床吃飯了。”果果的喊聲沒有把老媽叫起床,卻把小野人“烏拉拉”召喚了起來,他一竄一跳地來到餐桌旁。
又是老三樣:面包、牛奶、煮雞蛋。果果撅著嘴,“老爸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天天吃這些,就是山珍海味也想吐了?!?
“你就湊合湊合吧!趕緊吃飯,不然遲到了。”吳教授一邊說,一邊把一杯牛奶遞給烏拉拉。
烏拉拉端起杯子,一仰脖牛奶就進入了他的肚子,“烏拉拉,烏拉拉”他很滿意地叫著。
“你看看,烏拉拉就覺得我做的早餐很好吃,真給面子。”吳教授又把一片面包遞給了烏拉拉。
果果像吃藥一般把牛奶喝了下去,“我看烏拉拉真快成了你兒子了,你對他比對我還好呢?!惫阎箅u蛋塞進口袋,一把拎起書包,就往外走。
“等等我!”吳教授趕緊穿好外套追了出來。
吳教授工作的古生物研究所與果果的學校在一條路線上,所以他肩負著每天送果果上學的重任。
吳教授打開他那輛老式的越野車,果果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把書包放在雙腿上,嘴里像念經(jīng)一樣地重復著幾個英語單詞。
汽車發(fā)動了,馬達聲很大,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吳教授的車開得很穩(wěn),尤其是有女兒在車上的時候更是如此。
“爸,車上怎么有一股尿騷味兒?”果果突然停止了嘴里叨咕的英語單詞,用力地抽著鼻子。
吳教授的鼻頭動了動,“嗯!好像是有點兒騷味兒??赡苁菑能囃怙h進來的,剛才路過了一個公共廁所。”
吳教授關閉了車窗,可是尿騷味兒在車里卻如同幽魂一般遲遲不肯散去。
果果一路上捂著鼻子,她把媽媽的潔癖繼承得有過之而無不及。幸好,一路暢通,很快到了學校。果果像逃避染毒區(qū)一樣,從車里逃離出來,背著書包沖向?qū)W校的大門。
“這丫頭,真是太夸張了,哪有那么味兒?!眳墙淌谧匝宰哉Z,同時下意識地又用力嗅了嗅鼻子。
奇怪,剛才車上還有的尿騷味兒,自從果果下車以后便瞬間消失了。難道尿騷味兒是果果身上的,吳教授有些發(fā)懵。果果一向視清潔如生命,她的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異味兒。
“嘀嘀嘀!”后面?zhèn)鱽砹思贝俚睦嚷暋?
吳教授發(fā)呆的時候,后面已經(jīng)堵了好幾輛車,司機焦急地按著喇叭。吳教授趕緊掛檔,松開離合,汽車繼續(xù)向前駛?cè)ァ?
果果沖進了教室,還有5分鐘就要早自習了。每天早自習的時間都是朗讀英語課文,所以教師里會想起“蛙聲”一片。
果果把書包打開,掏出英語課本摔在桌子上,她還沒有從剛才的不滿中解脫出來。她打開課本,“Thisis......”開始朗讀起來。
突然教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一個虎背熊腰,頭發(fā)染成棕色的男生走了進來。他是學校里有名的校霸,因為他長得像一頭大狗熊,頭發(fā)又染成棕色,所以同學們背地里都叫他“棕熊”。
棕熊就坐在果果的后面一桌,這讓果果煩透了,因為棕熊喜歡跟女生開無聊的玩笑,上課的時候還在后面揪果果的頭發(fā)。
“砰!”一聲巨響。這是棕熊把書包用力砸在桌子上的聲音。
棕熊每天早自習根本不會像其他同學那樣認真地讀英語,而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補足昨晚流失的睡眠。他每晚都玩網(wǎng)絡游戲到深夜,所以早晨自然沒精打采了。
今天的棕熊有些反常,沒有像往常一樣趴在課桌上埋頭大睡。他好像聞到了什么味道,鼻子一嗅一嗅的,就像一頭在尋找蜂蜜的大狗熊。
“這是什么怪味兒?”棕熊大喊了一聲,嗓門超過了所有同學的讀書聲,教室里立刻一片寂靜。
“好像是尿騷味兒,是不是哪位同學昨天晚上尿床了,早晨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跑來上學了?!弊匦苷f完哈哈大笑。
“老大你說得太對了,是尿騷味兒?!闭f話的是棕熊的跟班兒,也是一個討厭鬼。他瘦得皮包骨,好像營養(yǎng)不良的難民兒童,所以同學們都叫他“小難民”。
小難民湊過來和棕熊一起伸著脖子,使勁兒地嗅著,鼻子離果果越來越近了。
“你們兩個討厭鬼快離開我這里?!惫芍笱劬Τ麄兇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