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競站在客廳中央,打量著公寓四周一臉愕然,他有些恍惚,幾乎要以為自己穿越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改變,他這才確定,這里的一切和游曳在D市的那套公寓一模一樣。
隱藏式鞋柜,米色地磚,藍天白云的天花板,碎花窗簾,寶藍色布沙發(fā),玻璃茶幾,花瓶里三枝不同顏色的雛菊,向日葵油畫,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BOSE豪華音響,熊掌形絨毛地毯,機器貓和流氓兔布偶……就連陽臺上的七個花盆里都是一樣種著仙人掌和仙人球。
陸競震驚過后,心頭涌起深深的無奈和悵然,她表面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恣意任性,其實是這樣一個長情而固執(zhí)的女孩。
生活上是這樣,感情上也是。
見他許久沒回答,游曳回頭又問了一遍。
陸競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揉著眉心疲倦地說:“礦泉水吧。”
游曳拿出一瓶依云扔給他,目光淡淡地掃過他放在玻璃茶幾上的雙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看來部隊生活也沒把你改造得多好呀,還跟個流氓似的?!?/p>
陸競仰著脖子咕嚕咕嚕喝著水,聞言一嗆,劇烈地咳起來。
游曳裝作沒看見,回房間把浴袍換下,穿上T恤和棉睡褲。
等她出來時,陸競的腳已經(jīng)離開了茶幾,左手掛在沙發(fā)上,右手歡快地按著電視遙控器,雖然坐姿端正了不少,那副愜意自然的大爺模樣卻一點兒沒變,仿佛這里根本就是他家似的。
游曳撇撇嘴,把準備好的一張銀行卡扔給他:“里面有五萬塊,密碼是8601314?!?/p>
陸競看了一眼那張卡,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問:“你什么意思?”
“拿著去租間房也好,繼續(xù)住酒店也罷,你看著辦吧。”游曳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算我借你的,你掙了再還我。”
陸競怒極反笑:“你覺得我缺錢到了需要問你借的地步?”
游曳臉色平靜:“我不是這個意思?!?/p>
“那你是什么意思?!”陸競騰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游曳沒有看他,扭頭看向夜色迷離的窗外,淡淡地說,“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和平分手,那一個月的事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
聽到這句話,陸競怒氣沖沖地瞪著她:“我什么時候說了要分手,明明是你無緣無故發(fā)脾氣,單方面甩了我!”
“無緣無故發(fā)脾氣?”游曳冷笑一聲,她知道在陸競看來他對她開的玩笑沒什么大不了的,換了別的女人也只會把那個玩笑當做情趣,可是她卻沒辦法原諒。
他那個小小的惡作劇讓她足足做了兩個月的噩夢。
現(xiàn)在看到他,她仍會想起他當時頑劣得意的笑容,想起當時絕望沒頂?shù)哪欠N感覺。他不會知道,她原本下定決心要勇敢地再試一次,和他好好兒在一起的,是他自己親手把一切都毀了。
“你沒必要做這么多無聊的事,沒用的。”望著漆黑的窗外,她幽幽地說。
陸競靜默許久,直勾勾地盯著她說:“有用沒用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發(fā)次瘋怎么了,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游曳聽到他這句話只覺無語,他他他,他什么態(tài)度他!
說喜歡她的人是他,對她態(tài)度惡劣的也是他,這世界上怎么有這樣的男人,他當他還是小學生啊,喜歡你就欺負你?!
這情商真不是一般的低……
“好好好,你愛咋樣就咋樣吧?!庇我沸⌒囊硪淼匕涯菑垘缀跻凰蹟嗟你y行卡從他手中抽回來。
陸競蠻橫道:“我不要租房,也不要住酒店,我就要住你這兒。”
游曳睨他一眼,笑問:“你覺得這樣我們就會日久生情了?”
陸競的心思迅速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知道對她來硬的沒用,于是轉(zhuǎn)變策略玩起無賴招數(shù),痞笑道:“李寧叔叔不都說一切皆有可能嗎,憑我倆的特殊關(guān)系,日久生情,那是應該的啊?!?/p>
游曳故作茫然:“我怎么不知道我倆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陸競也不惱,邪邪一笑,湊到她耳邊曖昧地吹了口氣:“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今年七月二日,你生日過后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