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個溫伯恩,現(xiàn)在又來了個杜普利。看來有好戲看了。
杜普利都沒正眼瞧一下溫伯恩,帶著那種塔利班毛拉①的絕對自以為是直接就沖我來了。小狗落在后面,從嘴里吐出一團海燕麥。
我們都知道什么叫個人安全距離吧?就是那種把自己和別人隔開的無形毯子。對我來說,這個距離至少要十八英寸。
這個距離要是被人打破了,我可不會客氣。
有些陌生人會靠得更近一些是因為視力或聽力的問題。另一些人則是因為文化傳統(tǒng)的不同?!靶」怼倍牌绽臈l也不占,他就是覺得靠近能增強他的表達力。
直到我們面對面了這家伙才站住,抱著雙臂斜視著我。
“你們明天就該完事了吧?!”命令而不是詢問的口氣。
“對?!蔽彝笸肆艘徊?。
“然后呢?”杜普利的臉有點像鳥,粉紅色半透明的皮膚下面骨架棱角分明。
“下星期我會向州考古管理處遞交一份初級報告。”
那小狗開始亂跑,繞著我的腿吸鼻子。它看上去有八十歲了。
“上校,對女士不許這么無理?!倍牌绽f完轉(zhuǎn)向我,“上校很快就會習(xí)慣你的。請原諒它的粗魯?!?
我只好抓了抓上校那臟兮兮的長耳朵表示友好。
“可惜只發(fā)現(xiàn)了幾具印第安人的尸骨。讓你們失望了吧?”杜普利堆起了他自認為的“南方紳士”式的笑容。他可能在對鏡子剪鼻毛的時候?qū)iT練過這個。
“還是有人看重這個國家的文化遺產(chǎn)的?!蔽艺f。
“可也不能讓這些東西阻擋文明的進步,不是嗎?”
我不理他。
“你了解我的立場嗎,小姐?”
“是的,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