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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病魔纏擾擔架上的戰(zhàn)神(13)

徐向前的非常之路 作者:張麟


論武器裝備更不如敵人。

二十三旅剛結束解放祁縣縣城的戰(zhàn)斗,步兵強行軍趕到預設戰(zhàn)場,重炮沒調上來,請求推遲總攻時間。

“不行,時間就是勝利”,徐向前回答,“現(xiàn)在用一發(fā)小炮彈就可打掉的敵人陣地,等敵人喘過氣來,就要用三發(fā)重炮彈,你們算過這個賬沒有?!”

有的追擊部隊實在走不動了,要求停留休息一個小時。

“不行,一分鐘也不得停留,走不了的人,爬也給我爬上去!”

徐向前聲音不大,但是十分堅決。

嚴厲的軍令,絕不允許緩慢一分鐘。

這軍令也把徐向前釘在飛跑的擔架上。

他不能吃,不能睡,有時還發(fā)燒,頭痛只有用手槍把敲打幾下太陽穴。

他在擔架上,時起時臥,發(fā)出一道道命令。

他沒有講粗話的毛病,只有“前進、前進”嚴厲的聲音。

經(jīng)兩天一夜的激戰(zhàn),十三縱隊攻下了敵三十四軍守地大常鎮(zhèn),中將軍長高倬之被擊傷后,丟下陣地,化裝逃回太原。

八縱血戰(zhàn)南莊,摧垮了以日寇戰(zhàn)犯為骨干的第十總隊。

此時,趙承綬率1萬多人,被困在西苑、小常、南席、新戴4個村莊里,呼叫閻錫山派兵增援。

太原城里,閻錫山官邸內驚恐萬狀,一夜之間,汾河兩岸10多座縣城的守軍紛紛棄城北竄。

晉中戰(zhàn)役歷時一個月,共殲敵正規(guī)軍7萬人,非正規(guī)軍3萬余人,俘敵趙承綬以下將官16人,斃敵師以上軍官9人,閻軍主力第七集團軍總部及5個軍部、9個整師、2個總隊全部就殲,擊落敵機3架,繳獲各種火炮3704門,長短槍3萬余枝及其他大量軍用物資。

晉中的14座縣城全部解放。

8月4日至9日,徐向前抱病主持了在榆次相立村舉行的第二次前委擴大會,團以上干部都參加了。

大家看到徐司令員身體瘦弱,都為之擔心,但看他的精神那么好,又都增強了攻打太原的決心和勇氣。

“勝敗不在兵之多寡,在主將爾。”

這句古人的名言又讓許多人想到了。

8月11日,軍委在批復電報中提出:“向前同志即利用整訓期間來后方休息,本月中旬后,先來華北及中央一談?!?/p>

徐向前接到電報,身披晚霞啟程了。

他路經(jīng)石家莊,先到了和平醫(yī)院。

它是從延安遷來的,徐向前和一些醫(yī)生認識,他決定停一天,想請醫(yī)院為自己檢查一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他向醫(yī)生提出要給來個“速戰(zhàn)速決”。

各科醫(yī)生對徐向前身體進行了檢查,并對照了他三年前的病例,發(fā)現(xiàn)他不僅舊病復發(fā),而且消化功能極差。

一位日本醫(yī)生診斷的結論是:“病情到了極點?!?/p>

提出意見:至少靜養(yǎng)兩三個月,相當長的時期內不能工作。

從軍區(qū)后方趕來護理的黃杰,根據(jù)醫(yī)囑勸丈夫多休息一段時間。

徐向前望著她微微一笑,說:“醫(yī)生的話不能不聽,也不能全聽。

三年前我在這個醫(yī)院住了那么長的時間,是最聽話的。

結果呢……”

他想說病并沒有徹底治愈。

黃杰說:“醫(yī)生說要靜養(yǎng)兩三個月,時間不允許,那住一個月也行呀。”

徐向前一笑,話沒多說,意思很明白,半個月也不可能。

9月初,徐向前接到參加中央會議的通知。

他當天就離開了石家莊和平醫(yī)院,來到了西柏坡黨中央機關所在地。

西柏坡本來不出名,也不繁華。

自從黨中央機關來到,它變得像個小城鎮(zhèn)。

這里白天寧靜,夜晚燈光又徹夜不息。

各路的將領和各地的領導人紛紛到來。

臨時修建的禮堂、飯廳、宿舍雖然說不上多好,倒也給人又到了延安的感覺。

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等都知道徐向前一直抱病在前線指揮作戰(zhàn),對他十分關懷,一再叮囑他注意休息、注意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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