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雷霆壯志》里面的臺詞，伙計?！彼蝗慌d奮起來，像個孩子般地笑了起來，“我有生以來最喜歡的一部電影。里面怎么說的？‘他沒有打你，也沒有撞你，更沒有勸你，他只是擠了你一下。孩子，這就是賽車?！褪沁@樣的，伙計?！?/p>

“就是這樣?！蔽易R相地點著頭說。我得跟這家伙找到共同點，拉拉關(guān)系。“那時候一個賽車手要把另一個擠出賽道，把其他家伙撞出去，破壞他的車。哪怕自己的車被擦傷，卻可以改變賽事的結(jié)果?！?/p>

“沒錯。可是現(xiàn)在只要你稍微開得猛一點，他們就會罰你。所有人都要待在自己的線內(nèi)。”

“現(xiàn)在全美汽車賽越來越娘氣了?！?/p>

“你看，他們直接把這個賽事變成公司了?！?/p>

“你他媽的說到點子上了。”

他又探詢地看了我一眼：“為什么你比其他那些人年輕那么多？”

“我只是看起來年輕。我注意飲食，吃鋸齒棕櫚?！?/p>

他臉上慢慢露出笑容：“鋸齒棕櫚。你是什么人的助理之類的？”

“不是，我只是個聽喝的。頂替來的?！?/p>

“所以你不在最初的嘉賓名單上？”

所以，他手上有客人的名單。是從哈蒙德公司得到的？也可能是從度假村的工作人員那里得到的，因為這個人沒有更新后的最新名單。

不對，一定是從哈蒙德公司得到的，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關(guān)于羅恩的私生活？

他有個內(nèi)線，但那是誰？

“那是最后一分鐘定下來的。”

“代替麥克·左恩？”    有趣，我想，他還在追查，我說：“是的?！?/p>

“麥克怎么了？”

所以他掌握的信息至少遲了一到兩天。同樣有趣的是，他知道很多關(guān)于洗錢、境外銀行，還有綁架和贖金保險的事情，但是卻對哈蒙德的財政一無所知。也不全是，至少他知道需要的。 

“麥克臨時要去印度參加客戶會議?！蔽艺f。

“那么，他們?yōu)槭裁催x你？”

“我也不知道?！?/p>

他慢慢點點頭：“我想你知道很多沒用的東西。”

“有意思，我上季度的績效評估也是這么說的?！?/p>

他笑了，移開了他那看穿一切的眼神。

“如果讓我猜的話，就是因為我對公司最新的飛機了解比較多?！?nbsp;   “就是那個H-880，你是工程師？”

“不是，但是我曾經(jīng)遇見過一個工程師?！?/p>

他笑了。 

“我是負責(zé)制造‘空中游輪’的那個家伙的助理。我就像個光榮的交通警察。不過‘光榮’這兩個字可以忽略不計?！?/p>

“你負責(zé)那部分的交通疏導(dǎo)，包括財務(wù)疏通嗎？你知不知道公司的付款系統(tǒng)，錢是怎么進出公司賬戶的？”

“我只知道，每兩個星期我的工資會被存進我的銀行賬戶，就這么多。我也只需要知道這么多。我是金字塔的最底層?！?/p>

他想了一會兒：“這不是你腦子里想的?！?/p>

“什么不是？”

“‘金字塔的最底層’。金字塔最下面的，實際上是最重要的部分，你看，因為它是大多數(shù)人能看到的。所以，通常都是由最好的雕刻師來雕刻，而他的助手刻上面的部分。”    “謝謝，”我說，“現(xiàn)在我感覺好多了。”

“當(dāng)然，那些不懂金字塔的人才會輕看你?！?/p>

“也不是?！?/p>

“我能看得到這點。”

“我不這么覺得。雖然他們喜歡炫耀自己多有錢，有高檔餐廳和高爾夫俱樂部會員資格一類的事情?！?/p>

“那是因為他們不是男人，他們底氣不足。”

“或者只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p>

“嗯，很顯然你跟他們一點都不一樣。他們是一群膽小鬼、懦夫、娘娘腔。”

他也在和我套近乎，但是，為什么？

“也不是。他們有一些是正規(guī)的騎兵，充滿了那種雄性的競爭力，而且他們的工資都比我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