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忽然之間莫蘺臉紅過耳,捂住自己的嘴卻不說話。卓不群挑了挑眉,問道:“怎么了?”
“方才一不小心,把那殘余的半個給咽了……”
“咽了就咽了,有什么打緊?”
“可是……連棗核都咽了……”
“娘親說過,如果咽了棗核,明年春天的時候,頭上會長出棗樹來……”
卓不群臉上的神色第一次生動起來,他睜大眼睛吃驚得看著身上那人,然后,就這么扶額大笑起來。
莫蘺這才發(fā)現(xiàn)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
如同和風,吹皺一池春水。
莫蘺只覺得胸口像是被誰擠了一下似的,莫名其妙有些發(fā)慌。而后,她想,這一定是因為離得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
卓不群笑畢,神色又變得淡淡的,只是說“還要”。
于是莫蘺只好再含了小棗遞給他……再含了一個遞給他……再含了一個……
直至桌上的錦盒見底。
然后,他用舌尖勾過莫蘺的薄唇,整個含在嘴里吸吮著,那香甜的氣息似乎還帶著蜜棗的味道,怎么嘗都嘗不夠似的。莫蘺支撐不住,只得用雙手圈住他后頸,就這么委曲求全地承受著他那冰層之下的熱情,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后來,兩人轉移到床上又做了一次,這才罷手。
卓不群完事后并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起身清洗,而是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莫蘺的玉背,又或是把玩著手中的一卷黑發(fā)。莫蘺雙手舉高伏在被褥間,一頭黑發(fā)全都垂落下來,只露出細長的一條眼縫,目不轉睛地看著卓不群。卓不群看了一會兒,便把著她的頭發(fā)慢慢扯過臉來,雙唇又似要貼到一起……
這時候,那個熟悉的男聲又在門外低聲道:“主上,時辰已到,該回去了?!?/p>
眼看就要觸到了……而卓不群眼中一滯,手下一頓,他轉開頭去,依舊翻身起來,穿好衣服。
“過些時日,我再來?!?/p>
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轉身,而莫蘺也就沒有再回應。
直到他走掉好久了,莫蘺依然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而后,他忽然跳起來,隨便裹了一件衣服沖到門外,對著外面大喊道:“伍爺!伍爺!”
郝英雄如同一陣旋風奔跑過來,莫蘺抓緊英雄的手指急聲道。
“幫我把那人叫來。”
“我要現(xiàn)在、立刻,見到他!”
17、
雖說是立刻,但此時子夜已過,郝英雄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時候去擾亂福王的清夢,于是好說歹說勸莫蘺安靜下來后,答應他第二天便通報福王。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上官白便悄悄來到離合酒肆,坐在了莫蘺的面前。
而此刻莫蘺也是一身大紅華服,端坐在窗前,看上去既嚴肅又艷麗。只是她越端著樣兒,模樣就越誘人。上官止不住一顆蕩漾的心,勾著唇笑道:“正裝出迎,大紅華服,還真像等著夫君歸來的妻子,蘺兒莫非太寂寞了,才叫我來的?”
莫蘺肅容道:“所謂正裝,正是要談正事?!?/p>
看著她一臉不茍言笑的樣子,上官也慢慢收了笑:“所謂何事?”
“莫蘺請教主人,什么時候殺卓不群?”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瞬不瞬,上官凝視片刻,這才淺淺笑道:“你似乎比我還著急啊……”
莫蘺忽然起身,跪地大拜道:“莫蘺愿為主人謀劃。卓不群此人,三日必來此地一次,這三日,足夠王爺行動。卓不群每次前來,僅帶侍衛(wèi)十人,四個圍守酒肆四里,五個樓下等候,僅有一武功絕頂者始終徘徊窗外,提醒卓不群于子時之前離開,不可留宿。屬下認為,卓不群雖會武藝,但并非一流高手,若在柜中埋伏數(shù)個東府會龜息術的武士,用銀針封了血脈,等到臨近子夜時才自行解開。彼時卓不群并無提防,而窗外高手又來不及出手,可立斃卓不群于此地!”
莫蘺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連上官的面孔都漸漸凝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嘆道:“果然好計策,無愧我東西兩府共同培養(yǎng)的高手,更無愧我上官白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