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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紅顏禍水:驪姬之亂(2)

東周列國那鍋粥(第二碗) 作者:天際孤鴻


申生的手下:趙!魏!

申生手下兩員虎將的確不是泛泛之輩。

先說趙夙。

他是造父十二世孫。造父的祖上是爭不過大禹的兒子啟而乖乖讓位的伯益。

造父同志的先進事跡發(fā)生在周穆王年間。想當年,造父是天子的御馬官,專管天子車輿。所以他比弼馬溫高一級別,養(yǎng)馬之外,還要造馬車。堂堂周朝天子要是開個日本車,見面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于是造父埋頭苦干,自主研發(fā),歷盡千辛萬苦,攻克多項技術(shù)難關(guān),填補了周國在該領(lǐng)域的長期空白,終于找齊8匹品種純良的國產(chǎn)千里馬,造出一輛馬力十足的“八駿之車”獻給穆王。

當時規(guī)定,周天子也只有周天子才配得上也只能最多使用“六乘之車”。不過自古男人都愛大排量的SUV。六乘變八乘,何樂不為?穆王開心之至,立即把造父從車間主任提拔為貼身司機。從此,造父拉著穆王四處兜風。最有名的一次出游就是第一碗中提到的昆侖之行,不辭萬里,趕赴西王母之宴。

當然,如果造父只會開車帶著老大吃香喝辣、游山玩水也留不下好名聲。就在穆王在西部流連忘返之際,東部徐國叛亂。

徐國史上最牛的老大,也是第一個膽敢不服版規(guī),叫板中央,自封為王的諸侯徐偃王起兵叛亂,西征周朝。本來仗著穆王不在國都,權(quán)力真空。沒料,穆王得到軍報之后,造父駕車,八駿飛馳,日行千里,趕回國都,組織軍力,抗擊叛軍,給徐偃王來了個猝不及防。徐軍紛紛傳言,說周穆王是乘著八龍駕云而歸。傳聞越傳越夸張,徐國軍心開始渙散,一夜之間,士兵逃亡近半。

大周完勝。

當然,徐偃王本人算得上有德之人。他提議“弛甲弋,墜城池”,削減軍費用于經(jīng)濟建設(shè),改善民生。可惜,實力比道德重要,這一點在宋襄公身上就是印證。

且說周穆王大贊造父,特封趙城(今山西洪洞縣趙城鎮(zhèn)),從此以地為姓—趙。

造父的趙氏一脈傳到趙叔帶的時候,已到了周幽王年間。幽王末年,大夫趙叔帶心懷忠良,再三勸誡,逆龍鱗,觸龍顏,ID被刪,IP被封,被逼出逃,舉族搬遷,來到晉國。當政老大就是晉文侯姬仇,以之為賢,招為己用。此后,趙氏扎根晉國,傳啊傳,傳到了趙夙。

有意思的是,貌似趙氏一門的看家本領(lǐng)始終是“御”—開車。

自從老祖宗造父給周穆王開車開了先例之后,據(jù)說后人奄父接手祖業(yè),給周宣王開車;趙叔帶入晉之后,也常給晉文侯做司機。這回趙夙跟申生出去打仗,在作戰(zhàn)記錄上更是明確寫著“趙夙為御”。不過,趙夙不是一般的司機,他開的是“曲V-0661BC”,車上坐的可是晉國太子。沒有祖?zhèn)鞯鸟{駛水平也休想完成此等光榮任務(wù)。

大軍凱旋之后,趙夙因功受封,耿國故地成了他的采邑。

作戰(zhàn)記錄上,緊接著“趙夙為御”的下一句是“畢萬為右”。

那時的戰(zhàn)車有三人,每車有“左”“右”“御”?!坝碑斎痪褪撬緳C,現(xiàn)在可以形象地想象為正在策馬揚鞭,一會兒油門一會兒剎車,油離配合嫻熟,坡起絕不熄火的趙夙同志?!白蟆敝傅氖呛笈诺淖髠?cè)位置。車左的是一車之首,大家可以想象成太子申生。既然是領(lǐng)導(dǎo),他當然不用親自拿刀槍劍戟。申生手持弓箭,主管射擊,不用進行力量型的貼身攻防。需要短兵相接的則是后排右邊的那個人,也就是畢萬所在的位置“右”。車右的畢萬手持長矛,左突右刺,人擋殺人。

就是這個勇猛的三人組合,帶領(lǐng)晉國下軍,連續(xù)攻殺耿(山西河津縣南)、霍(山西霍縣西南)、魏(山西芮城縣附近)三國。主攻手畢萬功勞自然不小,升任大夫,受賞魏國。

其實,畢萬起初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外地來晉務(wù)工人員,原籍在畢國。周文王第15子姬高被分封在鎬京之北,建立畢國,遂以國為姓。文王、武王、周公死后皆葬于此??上?,隨著大周朝被犬戎攻滅,首都東遷。西部河山漸被吞噬,最后畢國也難逃噩運,被西戎踏平。畢國人畢萬只得出逃,做了難民。一路向東,到了晉國。

據(jù)說,入晉之前,畢萬曾找路邊攤算了一卦,詢問此番是兇是吉。擺攤的小伙兒用電腦算命程序一算,給了個諸如“大耳朵有福”之類大吉大利的公侯之卦。畢萬將信將疑,踏進晉國,開始了打工仔的新生涯。埋頭苦干,終于買房置業(yè),娶妻生子,落戶京城。這次追隨申生,賣命拼殺,更是博得功名,獲得封邑。從此,畢萬以魏為姓,魏氏一門在晉國茁壯成長。

血脈相傳,當趙夙傳至趙襄子、畢萬傳至魏桓子的時候,兩個子孫連同韓康子一起,各占山頭,三家分晉,遂成趙魏韓三國,同時也把春秋時節(jié)帶入了戰(zhàn)國時代。這是后話。

且說伐滅三國之后,趙夙和畢萬各有封賞,風光無限。申生卻依舊前途叵測?!八娜藥汀笨粗輬蠛薜醚栏卑W癢。原本料定申生必敗,可以借刀殺人,怎料申生凱旋,大功一件,身價反而75度角直拉漲停而去。

見此情景,老娘驪姬越來越替兒子奚齊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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