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據(jù)說,沈大款在修筑姑蘇街道的時候,用大理石砌路,排場極大、裝修豪華,搞得豬倌皇帝很不高興,你這樣做不是名擺著我豬倌窮酸,沾你沈大款的光嗎?原本想以擅自挖山罪將其解決了,馬皇后在枕頭邊吹了點風(fēng),保住了大款的腦袋。
哪想在修南京城墻的時候,沈大款又犯了老毛病。不僅請工人大吃大喝,他說,兄弟們好好干,只要工程順利完成,我給你們發(fā)獎金,每人20萬!一時間搞得市場上興奮劑猖獗,據(jù)說吃了那東西可以不睡覺,通宵達旦地干活。好多人更是全家出動,老婆送飯,孩子加油,老人擦汗。家庭的溫馨氛圍被發(fā)揮到了極致,婆媳沒矛盾了,兒子也不叛逆了,其樂融融地商量著買房買衣服買首飾、電腦、手機……一派積極熱鬧的景象。
豬倌皇帝的御用工人不干了,做同樣的工作,待遇是天壤之別。紛紛罷工要求加薪。最后,豬倌只要把工人們的家屬以度假為借口,全部“請”到某封閉地點“療養(yǎng)”,才算平息了此事。
沈大款哪,沈大款,你好好地夾著尾巴做人哪里不好?非得在豬倌面前顯擺顯擺,擺個擂臺比賽誰更有money。
最為要命的是,他負責(zé)修建的城墻居然比官府負責(zé)修建的還早三天完工。這讓豬倌皇帝的面子往哪擱?“富民沈秀者助筑都城三分之一,請稿軍,帝忍日:匹夫稿天下之軍亂民也,宜誅之?!?/p>
豬倌皇帝為什么那么仇恨有錢人?這是童年留下的陰影。豬倌皇帝的童年在饑寒交迫中度過,討飯、當(dāng)和尚以及數(shù)不清的饑餓和屈辱,讓他銘記“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對有錢階級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如今,雖然成了天子,TMD,也只是空有虛名而已,一個爛攤子擺在面前,官府沒錢,GDP搞不上去,錢居然都跑到沈萬三這些少數(shù)人口袋里。是誰的媽媽說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伤麐尩腻X都在你們這些富戶的口袋里,我要用,倒要到你們那兒去拿?
呸!
沈大款居然在這個時候拿錢“犒三軍”,那不是明擺著說豬倌皇帝沒錢嗎?豬倌氣得幾天不吃肉,拿錢來侮辱我,和我PK,你還嫩了點,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翹上天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以為我是放豬的。
于是,雖有馬皇后再次吹風(fēng),沈大款依然未擺脫流放云南的命運,客死他鄉(xiāng),魂兮慘慘哪。
PK還未結(jié)束,豬倌皇帝大大地明白,斬草要連根拔起,雖說一腳把沈萬三踢開了,但沈氏集團依然富甲天下。一看見沈家兄弟,豬倌皇帝的小心肝就莫名緊張,于是找個稅收的理由把沈大款的兒子孫子也米西了;女婿不姓沈,也經(jīng)營著沈家的事業(yè),不能放過,安了個“藍黨”成員的罪名,送去陪地下的沈萬三。
大型貿(mào)易公司沈氏集團,就這樣三下兩下,被豬倌皇帝給解體了。
嗚呼,惋惜痛惜加可惜呀,一代商業(yè)奇才就這樣被PK了。奉勸一句,錢多了,離太陽近了,小心燙手,灼傷了自己。
PK之外:自明朝初年起,以江南地區(qū)為代表的手工業(yè)高度發(fā)展,促進了市場經(jīng)濟化和城市化。然而明朝推行“重農(nóng)抑商”的原則以及嚴厲的海禁政策,使得商業(yè)受到了一定的壓制。隨著明朝紙幣“大明寶鈔”的流通失敗,整個貨幣體系轉(zhuǎn)向為以白銀為主。日本和拉丁美洲的白銀大量流入也進一步促進了明朝經(jīng)濟的發(fā)展。明嘉靖、萬歷時候,各地出賣絲綢、酒肉、蔬果、煙草、農(nóng)作物、瓷器等商品不計其數(shù),外國的不少東西,如歐洲的西洋鐘,美洲的煙草,中國城市都有賣。在世界上,明朝是16世紀、17世紀時期手工業(yè)、經(jīng)濟最繁華的國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