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凌威心底里已經(jīng)認識到,世道和他當初走時已經(jīng)大不一樣,一切都變得更直接更實際,對生意人來說,這不能不算是好事兒。想辦事?沒問題,只要敢花錢肯花錢會花錢。錢算什么?錢能擺平的那還叫個事兒嗎?凌威很快就有了十足信心。不要太久,他就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回來后沒多久,凌威就已經(jīng)和以前的一些哥兒們?nèi)〉昧寺?lián)系,更有從小一起的鐵桿兒季澤龍,他的一個舅舅現(xiàn)在市政府位居顯要,有著很稠密的關(guān)系網(wǎng)。季澤龍經(jīng)常帶凌威參加一些類似于家庭聚會一樣的沙龍,在那樣的氣氛中人是很容易溝通和交流的,特別是在那些人知道凌威是凌老軍長的大公子之后??蓡栴}在于,這些人都是真正的頭面人物,對有些事情,工程立項、項目投資等等并不直接經(jīng)手。倒是黃新介紹來的有那么些直接管事的人物。凌威也看出來,有時候,黃新借介紹為名實際上是為自己的事兒鋪路,凌威不點破,這些年下來他有了一種很奇怪的理論:吃虧就是占便宜。所以,這些他都能夠忽略不計,不就是一桌宴席一個卡包幾個小姐的花銷嗎?有了季澤龍那條線再有黃新這邊蹚開的路,豈非萬事俱備?于是那些日子凌威就穿針引線地在各大酒店夜總會桑拿宮周旋。
前兩天黃新說,有個進出口貿(mào)易公司的人,一定要見一下。凌威對進出口貿(mào)易并不陌生,回來后他還專門把這一項列入自己重點要發(fā)展的項目之中。黃新的提議正中下懷。凌威就說,行。你去安排吧!他錯就錯在沒有先摸一下對方的底牌。黃新說,這人職位并不最高,但主管的剛好是比較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再由于一把手的心思都用在酒杯和女人身上,實際上大事小事都是他說了算。人也還和氣,心還不算太黑。因為黃新說話還沒有過夸大其詞,也由于這些天的斡旋奔波,凌威就大意了。
凌威當然不以為林海洋是真的沒認出來他。
林海洋在黃新介紹完畢后,很是謙恭而又關(guān)切,凌總是在南方發(fā)展的?好啊,在那種地方都能出人頭地回到這里一定是不同凡響的。來,他率先舉起杯,這時候他像是才發(fā)現(xiàn)凌威身邊的小姐,他假裝不了解,這位?想必是凌夫人?整張桌子一下子沒了響動。誰都知道,這種場合下沒有人會把夫人帶來,如果不是林海洋一臉的真誠,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在罵人。凌威的心腹,他從南方帶回來的王越第一個覺察到異樣。
黃新有些納悶,這林海洋林處長以前不是這樣沒深沒淺的人?。∷e起杯來解圍,來來來,林處長,凌總,我先干為敬,希望你們今后合作愉快。他一口氣喝了杯中酒,再看,那兩個還端著手里的杯笑吟吟地對視著呢。他這會兒也看出了端倪,就悄悄放下杯沒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