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三大長老中的兩人本是隨晏卿命令,給選婿者下毒,收監(jiān)。另外一人則是聽白玄景命令,假意附和,順勢捉住選婿者。晏傾君一席話,沒有任何偏幫,甚至將莫須有的罪名往他們身上推,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眾目睽睽,毒下得張揚,三人又是真正的掌權者,如今那幾十名權貴得了自由,他們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
“將三人押入天牢以待后審!”晏傾君對著禁衛(wèi)軍大聲吩咐道。
禁衛(wèi)軍中有人欲動,夜行軍卻是齊齊亮劍,欲阻。
“南臨六百年!”晏傾君突然轉身面向一襲黑衣的夜行軍,神色凜然,“自立國以來夜行軍以護皇權為畢生使命,與我皇族同生同死!各位的祖先生在南臨,長在南臨,受命于皇族,臨危時現(xiàn)身護我皇權,六百年來,這信念代代相傳!如今,皇權被篡十年,南臨十年無主,爾等未聞未問便罷,今日本宮滌清朝野,除奸臣收皇權,爾等有何立場出面阻止?皇天在上,祖先之靈,見爾等拋棄歷代使命與皇族為敵可能瞑目?三位長老野心勃勃,公然與四國為敵,屆時四國圍攻,若有差池,滅國之罪,可是爾等能擔?”
晏傾君聲聲質問,步步為營,滅國之罪一出,夜行軍齊齊垂下眼瞼,放下手中的長劍。
所有人都明白,四國來參加選婿大典者,非富即貴,身份斐然。此番下毒收監(jiān),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待眾人回國,以此為由聲討南臨。四國齊出,南臨,以何相抗?
“將三人押入天牢以待后審!”晏傾君又是一聲大喝。
這次夜行軍中無人再攔,三位長老被順利押下。三人在百官中并非沒有勢力,但現(xiàn)下局勢混亂,攘外必先安內,無人出聲。
晏傾君的力氣幾乎快被她擲地有聲的幾句話抽干,好在晏卿一直在她身側暗暗輸送內力。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捋順氣息,柔笑著面向憤怒未褪的選婿者,微行小禮,緩聲道:“小女十幾年來臥病在榻,宮內之事無力過問,今時今日如此局面,悔之晚矣。各位千里迢迢到我南臨,卻受此折辱,小女錯不敢推,在此先向各位賠罪,也望各位體諒小女年幼體弱,經驗尚淺,急急脫險便趕來解圍,莫要與小女過多計較。今日天色已晚,小女不敢再誤各位時間,各位不若先行出宮好生歇息,待小女徹查此事,必定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剛剛面對夜行軍和三大長老時的滿身氣焰瞬時收斂,晏傾君面色柔順,聲音溫婉,眾人看去,真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弱女子。執(zhí)意留在皇宮,與一名病弱女子徹夜計較,豈是君子所為?
“另外,今日既是選婿,當然會給各位一個明確的答復?!标虄A君面露倦色,雙目含情地瞥了一眼晏卿,微微笑道,“小女遭人陷害,身中劇毒,險些喪命。這位公子不僅獻上黑煞,更是從刀下將小女救出,救命之恩,以身相報。故而,南臨惠公主的夫婿,便是這位……秦公子!”
選婿者經今日一變,唯恐自己身入圈套,幾乎忘記自己到南臨的真正目的。惠公主如此一說,便紛紛打量起晏卿,雙眼里只有迷惑與不解。
貢月……姓秦……
未曾聽聞貢月有個秦家,而這位公子也是眼生得很。
“恭喜公主喜得良婿!”
“恭喜公主喜得良婿!”
“恭喜公主喜得良婿!”
百官中不知是誰先起頭,跪下大拜行禮,緊接著百官齊拜。晏傾君眼含笑意,揚著眉頭與晏卿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