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顏云吃飯,一桌的美食令人食指大動。
“若水,你這次是為什么事出差?”
“哦,公司在這邊有個大工程,要建一個購物廣場,我過來主持。這次先來熟悉一下環(huán)境和雇主的要求?!比羲髮W(xué)在山東學(xué)的是建筑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留在當?shù)氐囊患掖笮徒ㄖ尽?/p>
“那你要待多久啊?”
“這次可能兩個星期左右吧,因為工程比較大,雙方都很重視,所以有許多問題需要溝通。等我下次來,就得真正安營扎寨了,要待一年半左右。所以我特地來投靠你了,先帶些東西來,下次可以少帶一點?!?/p>
“那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待在一起了。”
顏云的環(huán)境很好,四周山湖相間,波光粼粼。席間安怡去了趟洗手間,當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沙發(fā)上坐著的虞熙。虞熙低著頭,沙發(fā)旁的盆栽遮住了他的臉。他一手撐著沙發(fā),一手捂著胃。是胃不舒服了嗎?看起來很難過。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同伴呢?
正想著,對面包廂的門打開了。一位衣著光鮮、濃妝艷抹的女子探出頭來:“虞總,你怎么坐在那啊。剛你已經(jīng)推拒了不少酒,這么久不回來,我們可要罰你了。”
這個女子安怡認識,是土管局的顏秘書。安怡看到了酒桌上的凌局長、鄭主任。一桌子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原來他喝了酒。安怡一時覺得很憤怒,他前不久剛因為胃病住院,時隔不久他居然敢喝酒,他還要不要命了?!安怡正想提醒虞熙的時候,虞熙已經(jīng)離開沙發(fā),消失在包廂門里。清脆的關(guān)門聲,把安怡推回現(xiàn)實。
要在地方做事不得不與當?shù)氐墓賳T打好關(guān)系,安怡不是不知道虞熙的難處。單看張局長和鄭主任,就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則,也不會讓剛病愈的總經(jīng)理來陪客。再說,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阻止,去提醒。安怡慢慢地踱回座位。
“怎么才回來?”若水隨口詢問,但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她不免奇怪地抬頭。安怡愣愣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顯然沒有聽到自己的問話。
“安怡,你怎么了?”
“啊,什么?”她茫然地看著對面的若水,“哦,可能天太熱,我有點乏了?!?/p>
安怡拿起手邊的杯子,湊近嘴邊。
“哎,等等,等等?!卑测曰蟮乜粗柚顾娜羲?,杯子還一直留在手上。
“安怡,你拿的是醋,不是水……”
“哦,是嗎?”她將杯子拿到面前,聞到一股酸味,尷尬地將它放下,故作輕松,“一時不小心拿錯了,呵呵?!?/p>
若水將一直奮斗著的筷子擱下,認真地望著安怡:“說吧,有什么事?你總是精神恍惚的,這么多年的朋友,我總不會連你心里有事都看不出來?!?/p>
安怡停了停,她的腦中不斷閃過虞熙捂著胃難受的樣子,這些官場上的人酒量極好,勸酒一流,虞熙不可避免地還會被灌酒。她慢慢地說:“若水,我剛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