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后,就在唐風加速向香山趕去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又是那個男人的奇怪聲音:“唐風,你現(xiàn)在到哪兒了?”
“到哪兒?”唐向車窗外仔細觀察,“黑燈瞎火的,我哪兒知道到哪兒了,好像過了玉泉山了。”
“那好,你現(xiàn)在趕緊掉頭?!?/p>
“掉頭?”
“不去香山了。”
“你耍我哪?”唐風怒了。
“不,請你理解我,我不得不這樣做?!?/p>
“為什么?”
手機那頭沉吟了半晌,才說道:“因為我正處于危險中,我必須格外小心?!?/p>
“危險?什么危險?”
那頭沉默不語。唐風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下,猛打方向盤,調(diào)轉車頭,又沖電話那頭吼道:“那你說我現(xiàn)在去哪兒?”
“你現(xiàn)在到天壇東門來。”那男人說道?
“靠!一會兒香山,一會兒天壇,你不會再耍我吧?”
電話那頭依然保持沉默。唐風知道他不可能從這男人口中得到保證。他看看時間,估摸著開到天壇,天也就快亮了。光天化日,自己應該沒什么危險,于是,唐風沖手機那頭的男人吼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天壇東門見!”
唐風猛踩油門,加速向天壇駛去,快到天壇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亮了。切諾基緩緩地停在一個十字路口,唐風在等紅燈。這個紅燈異常漫長,唐風焦急地放下車窗,想透透氣。冰冷的空氣瞬間竄進了車里……就在這時,唐風忽然注意到,就在與切諾基隔了一個車道?等待右轉的車道上,一輛白色的寶馬車也緩緩地放下了車窗。車里的男人戴著墨鏡,和唐風對視了一眼。男人面無表情,唐風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那人看看唐風,然后又緩緩地關上了車窗,向右拐去。唐風本能地掏出手機,回撥剛才那個號碼,可是對方卻已關機。信號燈變成了綠燈,后面一輛早班公交車使勁地摁著喇叭,催促唐風。唐風心里惴惴不安地發(fā)動了切諾基,一刻鐘后,他來到了天壇東門。
把車停好,唐風步行來到天壇東門外。天還沒大亮,天壇沒開門,可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早起鍛煉的人。唐風觀察著每?個人,他的腦中不停地閃出剛才在路口和自己對視的男人,會不會就是他約的自己?唐風不停地回撥那個號碼,對方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
二十分鐘后,天已大亮,刺眼的陽光照耀在冬日的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和車輛漸漸多了起來。唐風回頭望望祈年殿大殿那炫目的藍色屋頂,又看看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那個男人再也沒有打來電話。
就在唐風認為自己被那男人結結實實涮了一把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穿大衣的壯漢,正朝自己走來。不!不是剛才開寶馬車的男人,但卻很可疑。再一扭頭,他發(fā)現(xiàn)左側也有一個壯漢在盯著自己。唐風心?暗道不好,再仔細觀察,前后左右竟然都有人在盯著自己。他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但明顯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