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模樣和脾氣都沒話說?;噬峡蛇€記得,當日殿選,就是臣妾做主留下她來的?!?
聽了皇后的話,慕容皓隱約想起是有這么回事兒。可只是寶林……如月……
“她能入皇上的眼是她的福氣。前些日子,臣妾就有心晉一晉她的位分,只是忙于太后壽宴,我身子又不濟就給耽誤了。”皇后不緊不慢地說著。她早已知道慕容皓今夜見過江妘笙后必定會來,而江妘笙晉升只是遲早的事,這順水人情,自己自然要做足?!俺兼胫鴷x她為容華,如何?”
聽了皇后的話,慕容皓心里略作沉吟。他又看了皇后一眼,忽然笑道:“一個修媛也不委屈她?!闭f完就站了起來,“天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皇后略詫,跟著站了起來。
“修媛……這……”
慕容皓擺了擺手示意皇后不必再說什么?;屎簏c頭道:“臣妾知道了。恭送皇上?!?
修媛,皇上居然晉她做修媛!
目送皇上離去,皇后緩緩?fù)俗谝巫由稀?
也許,自己低估了這個江妘笙。
這一夜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特別長,在那金碧輝煌的屋檐下,聽著更漏,等待著黎明??墒抢杳鞯絹砗?,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如常?抑或……改變?
江妘笙卻是難得好眠。暈厥有時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當不能承受的時候,逃避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只是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能逃避得了的。短暫的逃避過后,整理好自己,蓄積夠勇氣,直面,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夏天的早晨總是那么惹人喜愛,得到休息的身體眷戀著那一份清爽,縱然蘇醒,也要迷糊上半天才肯睜開眼來。
沒有關(guān)窗,一絲清風拂面涼。
江妘笙動了動睫毛,才有些不情愿地睜開眼來。
窗外綠葉紅花晨光正好,所有生命都在一夜的休憩后以最好的姿態(tài)綻放。深吸了一口氣,她放任地伸了個懶腰,卻驚動了妙彤。
“主子?您醒了,您覺得怎么樣了?”妙彤抬起頭,顧不得壓得發(fā)麻的手臂,擔心地看著江妘笙。
江妘笙對妙彤笑了笑,“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彼洲D(zhuǎn)頭看著窗外,緩緩地撐起身來,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變得清明透亮起來,那微微牽扯開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笑意?!斑@世上怎么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呢。我就是我,江妘笙。迷失又何妨,只要還能記得回來的路,就好?!?
妙彤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江妘笙在說什么。她甩了甩腦袋,昨夜她可睡得不好,現(xiàn)在都還有些迷糊。
江妘笙看著妙彤的樣子,頓覺愧疚,“昨夜一定嚇著你了。我也被自己嚇著了……不過,我已經(jīng)想通了。現(xiàn)在,沒事了。你看,太陽就快出來了?!?
妙彤順著江妘笙的目光看去,果然,一輪紅日正從那綿綿不絕的宮墻處躍出。
“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妙彤回過頭來看著江妘笙,不無擔心地問道:“主子真的沒事了嗎?我不用休息的,我先伺候主子梳洗吧。”說著就要站起來,可下肢一陣酸麻,剛一動就跌回了原位。
“你啊……先去休息吧,叫別人來伺候就行了,別逞強了,你要是病倒了,我找誰去?”江妘笙自己下了床將妙彤扶了起來。
妙彤皺眉衡量了一下勉強點了點頭,“那我去叫人來……”
江妘笙點了點頭,看著妙彤一瘸一拐地扶著墻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