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尼若拿了睡衣,進衛(wèi)生間洗漱,開了花灑沖澡,對冒著熱氣的浴缸看也不看。洗完后把自己裹進大大的浴袍里,出來后徑直回書房了。
在她眼里,仿佛屋里沒人。
所有的燈都開著,明亮亮的。
葉磊還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放了一瓶茅臺。他喝著小酒盯著電視,正在播的警匪片打得熱火朝天。
深夜,電視屏幕上閃出了“晚安”。
葉磊站起,走到書房門前,遲疑了下,還是推了門進去。
尼若靠在臨時搭起的床上,手上拿了本書,已經睡著了。
葉磊拿開書,掀開被子,強行擠了進去,不由分說地摟住尼若。
驚醒的尼若極厭惡地推著葉磊的手臂,“放開!”
葉磊收緊了手臂,翻身把尼若壓在身下,在她臉上嘴上胡亂地吻著,一只手還扯開了她的睡袍。
酒氣醺得尼若的胃一陣陣翻騰,她奮力地推著葉磊,“放開,你太臟了,放開我……”
第二天,尼若從律師事務所回來,父母突然來了。
一輪一輪的勸說,不外乎是“女人不要輕易離婚”“再找一個未必就是好的”“男人都一樣。這么大年紀了,將就過日子吧”……
尼若架不住父母和朋友一輪一輪的“狂轟濫炸”,答應先不起訴,各自都好好想想。
經此一劫,尼若不想再待在上海。她需要換換環(huán)境,需要讓自己的大腦冷卻一下。
打了辭職報告,院長不同意,說給她兩年時間,隨時歡迎她回來。
西藏貢嘎機場,身著黑色風衣的尼若拖著棕色的旅行箱走下飛機舷梯的那一刻,覺得像在做夢。她出生在高原上,離開時不過四歲,曾經的記憶早就隨著年歲漸長灰飛煙滅。這些年,忙碌的工作平淡的生活,除了出差,她很少跟其他城市親密接觸。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時間。她的每一天,都被病人和家庭占滿了。尼若一直想做個事業(yè)家庭雙豐收的女人,賢妻良母加上好醫(yī)生,這三個職務她都做得很好,只有女人這個角色她感覺自己做砸了。不過沒關系,快樂也罷憂傷也好,女人都只是放在內心最深處,自己不說沒人知道。尼若當然不會說,像她這樣的女人,當嫁人時的期冀被生活磨礪成了沙塵,也只會沾在自己的心血管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