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高二還是高三,有一天從香港來了母女二人,透過我的國畫老師胡念祖先生打聽母親的消息。原來對方是母親大學的同班同學,嫁進豪門之后生了三個女兒,婚姻非常痛苦,準備到臺灣來投靠一位老“立委”,想請母親替她打聽這位親戚的下落。母親和她詳談之下才知道她的丈夫有性變態(tài)和性虐待狂,不但糟蹋了她的身體,強暴了三個親生女兒,還不饒過家里其他的女人。當時跟在這位女士身邊的就是她的大女兒,看起來面貌姣好,可是神情已經(jīng)恍惚不清了。她們不堪長期受虐而告發(fā)了丈夫的變態(tài)行為,沒想到法院竟然被收買,后來她的丈夫不但被判無罪,還買通了香港的職業(yè)殺手準備暗殺她們母女,家里其他的女人也不支持她們,于是她們只好來臺灣求援。結果那位老“立委”怕事不敢收容她們,最后母女倆黯然神傷地逃往美國紐約。
我回到學校把這件駭人聽聞的變態(tài)事件告之同寢室的室友,幾個單純的女學生從未聽過此類的事,大家難過得跪下來祈禱,求神庇佑這對不幸的母女。這個事件引發(fā)了我對性變態(tài)心理的好奇,更促使我日后往心理學的領域去探索。
這個階段的我在美術、中文書法和英文書法的比賽上,仍然有不錯的表現(xiàn)。梁秀中和梁丹豐兩位美術老師的魅力令學生們十分向往畫家生涯,我在她們的影響下差一點沒念師大美術系。同時期我還跟隨胡念祖老師學習國畫,也跟隨李石樵老師學習炭筆素描。
高三上學期同學們紛紛收拾起玩心準備應付大專聯(lián)考,只有我仍然在圖書館里晃蕩,低年級的小妹妹看了有點著急,于是寫信給我,提醒我該是加緊用功的時刻了。我當時很好奇干爹的四柱推命術不知能不能算出未來的成績,結果干爹告訴我說大專聯(lián)考那一年的7 月份我的運氣特別好,如果能加緊用功應該可以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于是我在書桌上刻下“輔大法文系”幾個字,不時地瞧上一眼作為提醒。
幾次的類比考試我的分數(shù)都排在前幾名,我心里對聯(lián)考已經(jīng)有了底,班上的同學成績也都不錯,當年放榜的結果顯示衛(wèi)理的升學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只有一人落榜。
我記得當時的考場里有好幾個同班同學分散在不同的角落。數(shù)學仍然是大家最緊張的科目,我的座位前面坐了一名男考生,一看就是數(shù)學高手的模樣,我們這排的女生都試圖從他的手臂縫隙中瞄到幾個答案,沒想到他很機警,把身子緊緊地壓在桌面一個答案也不肯泄露。終場時秩序大亂,同班同學猛丟紙條照顧自己人,我在匆忙中居然瞄到那名數(shù)學高手的幾個解答,放榜時得知數(shù)學考了三十分,因此而被分發(fā)到德文系。如果當時數(shù)學的分數(shù)考得稍低一點可能念的就是法文系了。一個偷瞄的舉動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結果,也是始料未及的。
告別生活在一起數(shù)載的建梅、萱萱、路得、國昭、乃莊、小安、三立、順靜等友人,心情甚為依依不舍,大家在離歌聲中默默地走出庇護了我們六年的衛(wèi)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