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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蔣介石痛心疾首:“陳修和為何不回來?”(2)

聆聽歷史細節(jié) 作者:王凡


賴普漢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蔣介石,因此當遼沈戰(zhàn)役吃緊,蔣派顧祝同前往沈陽調度軍機時,特別提出要他到90兵工廠看看,并傳達從該廠抽調技術員工5000名,由陳修和負責,攜帶重要設備赴臺灣建分廠的意向。

顧祝同遂帶聯(lián)合后勤司令部參謀長呂某同往沈陽,呂某向陳修和下達了破壞工廠遷走設備員工的命令,還聲色俱厲地說:“違抗命令,以資敵論處。”

陳修和說:“我們在異常艱苦的環(huán)境下恢復、維持工廠,供應軍隊,我當廠長,只能建設工廠,接受不了破壞工廠的命令?!弊詈螅古c呂某拍著桌子爭執(zhí)起來。

第二天,陳修和帶著顧祝同參觀工廠。他邊走邊對顧說:“你看工人們還在搞擴建,我怎么執(zhí)行破壞的命令,工人們不要打死我嗎?”

臨離開廠時,陳修和又說:“沈陽若是放棄了,這個戰(zhàn)事,還能打下去嗎?如果不能打,與共產黨講和,不是更好嗎?”顧祝同苦笑而言他。

顧祝同返回南京,把陳修和的態(tài)度告訴蔣介石,蔣又派鄧文儀來說服陳修和。鄧文儀說:“校長對你在沈陽做出的成績很滿意,想叫你回南京主持兵工署的工作。遷廠和破壞工廠的事,由聯(lián)勤總公司郭懺處理。”

陳修和心想:自己一走既順理成章,又無危險,況且家眷已在上海。但蔣氏發(fā)動內戰(zhàn)不得民心,其腐敗統(tǒng)治行將潰敗的歷史趨向已日漸明顯,因而萌生了將兵工廠保留下來,不使之再為內戰(zhàn)服務的念頭。

郭懺來沈陽后,一見陳修和面就指責道:“你為什么把兵工廠擴充得這么大?為什么違抗命令,反對呂參謀長?”陳修和回答說:“我在沈陽,要聽熊式輝、陳誠兩主任和衛(wèi)立煌總司令的命令,他們堅決要我恢復發(fā)展生產,支援戰(zhàn)爭,我能抗拒嗎?我當廠長,只能建設工廠,破壞工廠是另一個單位的事,但沒有衛(wèi)總司令的同意,誰也不能執(zhí)行,你去同他商量吧!”

陳修和知道:衛(wèi)立煌等將領與蔣介石對東北戰(zhàn)事的部署指揮情緒抵觸,同時東北蔣軍的大量彈藥靠90兵工廠供應,他是不會輕易讓工廠被毀和他遷的。

果然,經衛(wèi)立煌干預,郭懺只得同意工廠設備、員工的遷運由東北的空軍來辦,破壞工廠的事則由工兵司令去辦,廠長協(xié)助執(zhí)行。決定之后,工兵司令隨陳修和到工廠轉了一圈,應付了郭懺,便不了了之。

解放沈陽的炮聲越來越近了,南京方面派專機接衛(wèi)立煌,許多人催勸陳修和離開沈陽,他卻一再借故推托。蔣介石親派接陳修和的專機終因解放軍入城,未敢降落就掉頭返回。據說蔣得知陳修和最終沒有同其他將領回到他身邊,曾反復念叨:“陳修和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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