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瘋狂中,布魯圖斯也出手刺中了愷撒。僅以手中一片記事板反擊的愷撒,在攻擊的人群中,發(fā)現(xiàn)自己所喜愛的布魯圖斯后,痛苦地說了一句:“還有你,我的孩子!”然后就用衣服遮住自己,放棄了抵抗。他身上連中23刀之后,倒在了龐培塑像的腳下。
愷撒沒有死在對外征戰(zhàn)中,也沒有死在與兩巨頭的對決中,而是死在一批“朋友”手中,想必這是他之前不會想到的。
就在3月14日晚上的酒宴間,有人問他最喜歡什么樣的死法,愷撒笑著說:“突然而不可預測的死。”或許征戰(zhàn)一生的愷撒是希望馬革裹尸,但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英雄?叛徒?
那些陰謀者以為殺了愷撒,就消除了王權的所有可能性,卻不料他們恰恰親手破滅了共和的最后一絲希望。愷撒死后羅馬又重被內(nèi)戰(zhàn)的陰影籠罩,權力混戰(zhàn)中絕對的強權呼之欲出。
然而愷撒不再需要關心這些了,兩年之前他就說過:“我已經(jīng)獲得足夠的榮譽了?!?的確,史上最偉大的亞歷山大大帝建立的功勛也不過如此,愷撒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陰謀者本想把他的尸體投入臺伯河,但是懾于愷撒的親信執(zhí)政官馬克?安東尼和騎兵長官雷必達而沒有這么做。
愷撒的遺囑是按照其岳父的要求,在馬克?安東尼的家中啟封宣讀的。這份遺囑是在前一年的9月13日立下的,一直保存在維斯塔貞女祭司長手里。在這份遺囑中,愷撒指定自己姐姐的三個孫子為自己的繼承人:給渥大維四分之三的財產(chǎn),其余四分之一由魯基烏斯?皮那留斯和克文圖斯?佩蒂尤斯分享;他為自己可能出世的孩子指定了監(jiān)護人,其中幾個竟是參與陰謀的兇手;他還指定渥大維為自己的家庭成員,將自己的名字傳給他,并規(guī)定德基摩斯?布魯圖斯為第二順序繼承人。此外,他還把臺伯河的花園留給人民公用,并贈予每個公民300塞斯特爾提烏斯。
那些陰謀刺殺他的人,幾乎沒有誰在他死后活過3年的。所有人都被判有罪,并以不同方式死于非命:一部分人死于海難,一部分人死于渥大維和其他愷撒部將隨后發(fā)動的戰(zhàn)爭,有人則用刺殺愷撒的同一把匕首自殺。
愷撒死時58歲,死后被按照法令列入眾神行列,被尊為“神圣的尤利烏斯”。
愷撒從統(tǒng)一羅馬到死去,還不到四年,但就在這樣短暫的幾年里,他完成了許多值得稱道的工作:他打破了舊的貴族共和體制,逐步廢除了舊羅馬遺留下來的種種特權,把意大利各城鎮(zhèn)的地位提高到和羅馬同等,把各行省的地位提高到和意大利同等,并且把公民權陸續(xù)給予羅馬的各個行省——當然只給奴隸主階級——使這個大帝國的統(tǒng)治集團基礎更加堅固,這在那個時代是難能可貴的。
愷撒也許會在死后跟上帝討論權力的分配問題。然而那個刺殺愷撒的布魯圖斯,在《神曲》中卻遭到無情的鞭笞,但丁寫道:“魔王有三個面孔,正面的口咬著出賣耶穌的猶大,左右口中咬著謀殺愷撒的布魯圖斯和卡西烏斯?!辈剪攬D斯與卡西烏斯一起,被打入地獄最底層,同猶大一起受極刑之苦。
在那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叛徒。